武昌隆毕竟也是常年居于丹生院高位,他勉强笑了笑:“江长老……不要火气这么大……”
江凡生大笑一声,周围的威势顿时消失不见,似乎刚刚从未出现一样,他拍了拍武昌隆的肩头,吓得其人一耸肩。
“这位长老,你是何人?”
武昌隆挺直腰板,拿起腔调,稳稳地说道:“在下乃是丹生院副院,武昌隆是也……”
江凡生一抬手,旁边一个弟子忍不住惊呼,他不由自主地飞了上去,被江凡生按在掌下。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弟子战战兢兢,不敢隐瞒,连忙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江凡生点点头,放开了那弟子,看向武昌隆:“武长老,不知你有什么话说?”
武昌隆虽然想要拿捏一下江凡生,但却忍不住有些心怯:“这个……虽然他们二人是师徒关系,但是按照丹生院的规矩,坐化长老的遗物从属院里掌管,不受他人支配……”
江凡生的长刀忽然翻身而起,武秘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自己的双臂就不见了。
他倒在地上惊恐地大叫,痛苦地在尘土中打滚,只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他,任由其在地上嚎叫。
武昌隆面色凛然:“江长老,这可是在门中,你杀普通弟子就罢了,还要伤真传弟子么!”
江凡生长笑一声,一展大袖,一枚圆润的玉牌顿时挂在他腰间:“我乃苍凌宗典刑院刑罚长老,管诸位弟子的功过刑罚,只听院首与掌门调遣,你不过一副院耳,也敢指点我的处罚弟子?”
“刑罚长老!”
武昌隆大惊,周围的弟子也窃窃私语。
自从上次典刑院有两位朱氏长老被罢黜以后,已经有许久没有典刑院的人事调动的消息。没想到,江凡生一入门竟然成了刑罚长老。
刑罚长老的地位极其特殊,在惩罚弟子的时候,有先斩后奏之权,其他长老若是对刑罚长老的处置有所异议,也只能去典刑院请院首辨明是非。
“这……”武昌隆缓缓道:“江长老,纵然你有权力,但是此事是我丹生院内部的事情。按照规矩,龚长老的遗物……”
江凡生摆摆手:“我不管什么丹生院规矩,刚刚那个弟子说了,龚长老逝前有言在先,他的所有遗物,全数送于自己的弟子。
所以,龚长老逝去前,他的丹方宝物都属于钱得福所有。”
江凡生微微一勾,武秘腰间的储物袋顿时飞起,落到他的手中:“你若是有什么意见,尽管去典刑院寻我,告辞。”
武昌隆心中极为后悔,早知道他就亲自出面了,没想到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把此事交给徒弟去办,拖延几日却出现这样的事情。
若是自己亲自下手,把龚长老遗留的丹方拓印一份,那些许财物,弃之也无妨。
只是其中有一丹方极为重要,他身负家族命令,这丹方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的。
“等等!”武昌隆转身,硬着头皮道:“江长老,那储物袋里还有我弟子的财物,你不能全部拿走,必须给我一观……”
他抬手就往江凡生手中的储物袋抓去,只要把储物袋拿在手中,他取出丹方一观即能记住内容!
江凡生转身,毫不迟疑地一掌印在武昌隆的胸口。
“武长老,你还有何事?”江凡生淡淡地说道。
在其他弟子眼里,江凡生只是回头和武昌隆寒暄寒暄而已,但武昌隆却身子猛然一阵。
他缓缓说道:“江长老……我是说,龚长老遗留下的房舍也不会有人随意翻动,钱得福随时可以住在那里。”
江凡生点点头:“我知道了,等他醒了我会告知此事。”
说罢,一阵清风吹过,江凡生带着钱得福腾空而起,须臾间就离开了。
武昌隆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略带怒气道:“还愣着干什么,时间都很多吗?”
众位弟子纷纷散去,几个人把地上的武秘也扶起治疗,并收拾赵八的尸体和其他杂物。
武昌隆缓缓转身,走到旁边的屋舍中,他颤抖地解开自己外面穿的道袍,露出里面的护身宝衣来。
此衣他得自于一处遗迹内,轻薄简便,因此常年穿在身上。
武昌隆脸色忽然一红,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剧烈咳嗽不止。
他嘴角的血迹一滴一滴滴在胸口的宝衣上,只见原本发着灵光的宝衣却有一大片黯淡无光,明显是不能用了。
那一大片阴影,从武昌隆的脖颈一直延伸到腹下,狰狞可怖。看起来,这阴影就像是一个巨大妖兽的掌印一般,令人心悸。
“这……这是什么妖怪……”
江凡生负手站在崖顶,看着这颗桃树愁眉紧锁。
李青桃已经重新开始生长,虽然江凡生尽量用一些办法压制住她的成长,但却收效甚微。
而且,她若是不成长,也不可能消化身体内的力量,只能永远像一棵普通的树一般,立在这里。
如今,她身上的桃三天就能长的满树都是,这些桃子里的灵气纵使能埋回根部,让其再次吸收,也必然会损伤一部分。
时间一长,体内的精气逸散殆尽,恐怕就很难再恢复半妖之身了。
所以江凡生才会如此着急,直接去丹生院寻钱得福,只是没想到正好碰到了这种事情。
“师父……钱师叔醒了……”
江凡生连忙飞回洞府,只见钱得福正卧在床边,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丹炉,在给自己炼制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