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乌鸟却浑然不知,它虽为天地灵物,却浑浑噩噩,不知自己的噩运即将来临。
江凡生一步踏出,便有十丈距离,他原本的目的便是这大日中偶尔飞出的金乌鸟。
平常,根本就不可能会有金乌鸟出现,就连蕴含金乌之威的火焰也几乎看不到,江凡生拖到现在才来,若不争金乌又有何意义?
但江凡生一步踏出后,却站在原地,下一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他这一步之后,便立刻感受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瞬间锁定自己,让他不敢再有异动。
江凡生微皱眉头,抬头望去,他不知道这气息是何人所发,这些普通道人里面应该不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才对。
若不是他神识强大,提前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息,就要被人打个先手,不伤也是极其危险。
“哼,果然狡诈无比,不愧是敢于杀我云天弟子的人。”
那些道人里,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冷笑一声:“在下云天长老,刘廷。”
江凡生面色如常:“原来是刘长老,到是失敬失敬,不知长老为何躲在这些个普通道人里面。”
刘廷道:“我知,那个敢于杀我云天弟子,窃取火泥之人,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志向定然不小。
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随这些道人来此收火,心知那个贼人,必然会来此,如今看来,果然等到了。
你说,你的石瓮所用之泥到底来自何处?是否便是那日遗失的那些?”
江凡生笑道:“长老说笑了,这些东西都是我门中长辈相送的,至于那些长辈是从何得来的,就不是我这个晚辈能问的了。”
刘廷的气机仍然牢牢锁定在江凡生的身上,后者不敢有丝毫松懈。
“哼,巧舌如簧,你可知,能够承受住金乌鸟的高温,并且将热量保存下来的,只有正对着天窟窿下的中心那一块泥土而已,你要争金乌,已经暴露了此事!
若火泥真是你苍凌长辈所取,堂堂元婴真人,为何要杀一个灵基弟子?难道他连灵基修士的耳目都避让不过吗?”
“此事一出,我便调查了城中那些来自其他大派的弟子,江凡生,你最为可疑!
那日晚上,也只有你以闭关之明任何人都不见,其他人多少还是能找到踪迹的。”
江凡生微笑道:“既然长老明眼如此,为何不擒下在下?”
刘廷右手始终扣着自己腰间的长刀,暗暗蓄积力量,他扪心自问,自己这一刀下去,江凡生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杀死,因此才一直引而不发。
毕竟,不论江凡生做过什么,他毕竟是大派弟子,若是自己贸然斩杀,又找不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会给自己和宗派都带来麻烦。
江凡生看此人犹豫不决,哪里不知道此人的想法。
不过,在江凡生眼里,这是自寻死路,自断生机之举。
面对敌手,若不时刻心怀杀人之念,则必然会被人所杀!
“罢了,我也不为难与你,你交出乾坤戒,自缚手脚,自阻经脉,随我去一审,自然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
江凡生默然,这刘廷的实力绝对胜过自己,若是在地面上倒也罢了,自己说不定还可以周旋一二。
可在这万丈高空之上,大日照耀之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周旋的空间,一切全凭自己的实力说话。
刘廷的气息一直未曾放松,江凡生相信,自己若是真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此人绝对会抬手出刀,毫不犹豫。
江凡生微微抬起手指,乾坤戒便飘飞出来,随后又点在自己的周身各处,将经脉暂且阻塞,只留下少部分,用来维持自己的飞行。
这样暂且阻塞经脉,江凡生依旧可以冲开,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而这些时间,足够刘廷反应过来,因此也算是可以让对面安心。
果然,刘廷见江凡生取下乾坤戒,阻住灵气运行,也微微点头,将手从腰间拿来,只一抬步,便来到江凡生背后。
他伸手拿住江凡生后颈的风池大椎二穴,将江凡生的经脉牢牢握住,这样,江凡生一旦有所异动,他便能及时察觉。另一只手则将那乾坤戒握在手里。
见事情顺利,刘廷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推着江凡生便往下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下去。”
就在此时,忽然背后一声惊呼,两人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那金乌鸟虽然被一些细细的丝线缠住,可仍旧在拼命挣扎,所喷吐出的火焰形成一阵火海,直接烧死了两位道人。
原本取火这一工作就极为危险,一不小心被天火击中就身死道消,更何况是在和金乌鸟搏斗之时,有伤亡是正常的事情。
刘廷自然也知道其中危险。但他并不会帮助这些人,他们不过是贪图钱财的散修,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种活愿意干的还有不少。
就在他回头的一个功夫,心下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原本手掌之下拿捏的是江凡生温润的后颈,可不知什么时候,触手之处光滑坚硬,不似人身。
刘廷慌忙回头,只见自己原本拿捏的瘦弱道人,变成了身高七尺的妖修,而自己的掌下所抓的,正是这妖修厚厚的鳞甲!
他双目对上江凡生细小的眸子,里面蕴含无尽的杀机。
在如此近的距离,被一个强大的妖修贴到身前,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刘廷甚至还没有明白,一个大活人为什么变成了妖修,就被江凡生双爪掏入胸腹!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