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因为再往东就距离魔修的地界很近了,虽然海面上依旧有云柱大阵,但江凡生却不知是何人在驻守。
从北往南,云柱大阵一直都是由各处的玄门派人镇守。
而南海则不同,这里虽然有大阵,却无有玄门大派派人看守,而南海人才稀缺,多是商人之流,哪里看的住此阵?
就算是苍凌宗,每过数十年云柱大阵中就会有魔修越过,更何况是这里。
可令人奇怪的是,这里虽然藏着不少魔修,却没有从东面过来的魔修,说明这里的云柱大阵绝对是有人看守的。
江凡生想不明白这些,索性不再去想,总之小心一些就是。
已经逐渐远离了近海,时而出现的礁石和小岛再也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无穷无尽的水面,令人望之几以为延伸到天上去。
江凡生抬手略微遮住三人的气息,将飞舟升上半空,以离下面的海兽远一些。
虽然他的神识极强,可这里是海兽的领土,他们蛰伏在水底,几乎无声无息。
江凡生能察觉到水面下有一些晦涩不明的气息,无法探得分明,只好暂且避开。
这里的确是处处危机,若是在此处采泥,危险可想而知。
“江道长,差不多了,我来施法。”
江凡生停下飞舟,阮经从怀里摸出一张灵气充沛的白纸,此纸竟然是拿白玉泥制成的。
阮经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到上面,血液却并没有渗到纸里。而是在上面凝成一团。
他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使什么术法。
这些泥匠世代相传的东西的确是有些门道,看起来也是一门寻物的高深道法。
纸上的血液开始流动,围绕着纸张四下乱窜。
江凡生看不出何处有蚌,他抬头看去,只见阮经皱着眉头,额头见汗,不停地将那句咒反反复复地念着。
乔谷道:“阮兄,这是……这是找不到了么?”
阮经颓然道:“不应该啊,我祖先捡到了这玉蚌壳的碎片,然后以之为引,每次都能很快地找到此妖。至少还好好的,可现在怎么失灵了?”
乔谷道:“阮兄,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阮经道:“上次是三年前,那时它似是将要诞子。”
江凡生思索道:“会不会是玉蚌妖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才寻不到?”
阮经摇头:“不应该,我这秘法寻找的是它的壳,就算是死了,玉泥包裹住了玉珠,也仍然能找到。
除非……除非它极短的时间里走了极远的地方。”
乔谷道:“这也不应该,你我都知道,玉蚌的习性本就是喜静不喜动,更何况将要产子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江凡生道:“不若先去上次见到它的地方,真是出了什么意外,也有可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阮经连连点头:“只好这样了。”
他心中有些慌张,毕竟他是以元泥为引,江凡生才会收阮君雀为弟子的。
可现在若是找不到那元泥,江凡生反悔了怎么办?
江凡生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道:“阮兄,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是此次毫无收获,也只是说明我与此物无缘,不会怪罪于你。”
阮经擦擦额头的汗,心下稍安。
“江道长,我上次便是在前面约百丈的地方发现那蚌妖的……”
“你确定?”江凡生问道。
“确定确定,我在这附近的水底设了个小手段,作为记号。”说罢,下面的水面上飞出一根铁杆,落到阮经手里。
“可在你说的那个位置,有一只蛰伏的元丹海兽,似乎……是一条海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