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玉笑道:“看你说的,好像儿子真生出来了似的,什么都懂。”
“没生出来,也多跟他说说话,生下来之后孩子也懂事早。”
“让他懂事那么早干什么,怪累的。”
“不行,累也得早点懂事,男孩儿就应该有担当,累有什么办法。”
吴小玉转头看他,心想这男人应该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会一直那么强大,只是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她侧身把季铁辰搂住,说道:“不要,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活得自在顺心,我才不要咱儿子,为了什么担当,把自己累得要死要活!就像你一样,能做得来的事就做,做不来的,随他去好了,何必为难自己,就像伍凤仙似的,其实我们未必一定要对她负责,是你非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就想把她安顿好,结果我们出力不讨好,所以有些事强求不来,不如顺其自然,得过且过,别的没有,还闹个自己舒服。”
季铁辰想了想,说道:“嗯,我尽量吧,不过人活着,也不是只图自己好,有时候让别人舒服,就是让自己舒服。”
吴小玉拿他没办法,说道:“好吧,随你便了,总之记得照顾好自己。”
季铁辰却道:“你别总说我,我看你比我还能硬撑,不管什么事,都要做得好,不然怎么累出病来的,你还是先让你自己轻松些再说吧。”
吴小玉嘟了嘟嘴,她一直不认为,自己的病是累出来的,但是到底怎么得的,自己也说不清,心情的毛病,总不能跟吃东西有关吧?
夫妻俩聊着天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季铁辰又去打猎了,现在时候有点早,打猎不那么容易,有时候有点收获,有时候有一天白走,什么也打不到,前些天攒下了几张兽皮,全都没干透,昨天也没拿去卖。
他走了之后,吴小玉在家收拾了一下,把猪崽和留在家里的那匹马都喂了,然后拿着给姥姥抓的药,又去了大舅家。
这些天佟氏照顾何美凤,到娘家来的时候少了,佟奶奶有点惦记,幸好吴小玉经常来,她还有人说话。
看到吴小玉又给自己抓药,她说道:“看你们,又给我抓药干什么,你大舅不是说,要把卖出去的那个何首乌买回来一些吃么,那就不用吃药了。”
吴小玉道:“姥,何首乌人家买去,一时半会儿制不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买回来呢,而且那东西只是养身子的,未必能治病,那东西咱该吃就吃着,药也不能停,这没多少钱,而且我们不是刚赚了不少么,不差这点钱。”
“赚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要是吃了能管用也行,他不是没大用么,我都这年纪了,就算治好了能干啥,还是走不动路、吃不动饭,一点活儿都不能干。”
吴小玉道:“姥你干什么总这么说,你要是整天乐乐呵呵的,啥事都往好处想,没准还能返老还童呢!”
佟奶奶笑道:“哎呀,我可不敢想,还返老还童呢,只要能利利索索的走个路,能到你娘家去瞅瞅,看看你嫂子什么样,我就满足了。”
吴小玉说道:“没事的姥,你要是想去,回头我让铁辰来背你去!”
佟奶奶又摆手,说道:“不用不用,铁辰一天到晚那么忙,整天上山,累成那样,我还给他添什么麻烦,不去就去了,回头你嫂子好了,就来看我。”
“嗯,我嫂子也快好了,现在都能自己下炕解手了……”
祖孙了俩说着话,听到在院子里喂猪的张氏突然叫起来:“别进来!你别进来!以后再也别进我家!春芳说了,以后不跟你过了,我家把你休了,你爱找谁找谁去,跟我家没关系!”
吴小玉愣了一下,立刻想到,肯定是王立柱回来了。
佟奶奶还不知道儿媳妇在叫什么,说道:“这是咋的了?喊啥呢?”
吴小玉说道:“应该是王立柱回来了,我大舅母往出撵呢,姥你坐着别动,我到门口看看。”
她只是来看个热闹,王立柱那小子驴脾气她知道,下手没轻重,现在自己的肚子都大了,有什么事都不会去掺和,不然不怕伤到自己,还怕伤到儿子呢!
王立柱回他爹家躲了几天,又把偷走的四个何首乌买了,以为过的时间不短,佟家人的气头过去了,这才回来,可是没想到,刚到院门口,院都没进去,就被张氏一通骂,竟然不让他进屋。
他站在院门外,惊讶地向院里看着,叫道:“娘,你这是干啥,咋不让我进院呢!啥不跟我过了,就是拌几句嘴,你们就不让春芳跟我过了?还休我?谁听说过啊,哪有女人休男人的,要休也得是我休她!可是你们待我这么好,我不看春芳,看你们也不能休她啊!”
说着试探着走进院子。
张氏火了,提着猪食瓢站起来,指着王立柱说道:“你给我站住!不是说不行你进么来!春芳怎么就不能休你了,你住到我家来的时候就说出,你来当上门女婿,那就春芳娶的你,春芳娶你,男女就调换过来的,她怎么就不能休你!你犯‘七出’你知道不!”
王立柱被逗笑了,说道:“‘七出’?娘你说啥呢,还整出这玩意来了,咱这啥地方,小破屯子,哪有那和么多规矩,还整出‘七出’来了,咱地这方的人,谁不犯‘七出’,你看有谁因为这个不过日子的!”
“我家就不过!你偷别人的往家拿行,你偷家里的东西往外败活,我们养你这白眼狼啊!我告诉你,春芳休你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