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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前面已经到了东西厢房前。
点额含笑对十五阿哥道,“阿哥爷从秋狝热河,到回宫来忙碌汗阿玛八旬万寿之事,这前前后后也都已经三个月了。”
“妾身还好,便是心下思念阿哥爷,终究是老夫老妻。可是小侧福晋不一样,她年轻,又是新婚,心下必定思念阿哥爷思念得紧……”
点额笑着促狭地看廿廿一眼,伸手推了十五阿哥一把,“阿哥爷便还是老规矩,到小侧福晋屋里歇晌吧。我啊,头午忙碌了这一会子也累了,便不伺候阿哥爷了。”
点额伸手拉住绵宁,“况我与小二还有好些话想说,阿哥爷便给我们母子点儿时辰吧。”
廿廿面上羞涩,却也不拒绝。
她只是坏坏地回眸,故意扫侯佳氏一眼。
总归阿哥爷是什么身份,正房睡得,厢房睡得,却是总不能去睡后罩房的。
将侯佳氏给撵到后罩房去住,形式上的意思就相当于皇上的嫔妃被摘下了绿头牌去一般。
侯佳氏瞧见了,自是满眼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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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随十五阿哥回到了她的西厢房去,关了板墙上的门,十五阿哥便哼了一声将廿廿给拢进怀里来,“……方才故意跟绵宁说话,却不搭理爷,嗯?”
廿廿笑起来,“哪儿有故意?分明是阿哥爷与嫡福晋并肩而行,我在后头够也够不着,便只得与小二阿哥说话了。”
十五阿哥咬牙道,“……爷虽是与嫡福晋并肩而行,可是一颗心还不是吊在你身上?”
廿廿含羞而笑,“那既然阿哥爷的心吊在我身上……又何必在乎那么一会子?”
“我便是与小二阿哥说着话儿,那一段路又哪里长了?”
十五阿哥哼了一声,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儿,“你这小嘴儿,总有的可说,倒叫爷都急得顾不上跟你斗嘴去。”
廿廿扬眸,“爷急什么?”
十五阿哥又是咬牙,故意在她耳边粗喘一记,“……你说爷急什么?”
幔帐落下,十五阿哥急得都等不及廿廿卸下衣袍。
只将那袍子下摆撩开了,便急吼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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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里,含月又到窗边朝右手边看了一眼。
“今儿,时辰倒是仿佛有些长。”
点额垂下眼帘,“刚回来,贪嘴些也是有的。不过不是才报了月事么,算算日子。”
含月应声去捧了记事的簿子出来,里头记录的都是内院里女人们的月事日子。
含月翻了,心下细细算了算,“回主子,应当还在期内。”
点额点点头,“那倒无妨,就让阿哥爷多盘桓会子去吧。难得她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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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红着脸,用帕子盖住了眼睛去。
“阿哥爷忒凶……人家月事才走,阿哥爷就……”
十五阿哥疲惫又满足地笑,搂着她小小的身子,“是你坏……谁让你赶在爷回来的时候儿来月事?明知道爷都憋坏了……”
廿廿掐十五阿哥一把,“爷还能不能讲理了?这月事的日子,哪儿是我能自己决定的?”
十五阿哥笑起来,“……爷也加了小心,不是没碰坏了你么?再说,你也说了,不是刚走了么。”
廿廿盈盈若泪,搂着十五阿哥道,“那阿哥爷也不能这么凶……我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阿哥爷真的是,吓坏我了。”
十五阿哥心下满满的联系,忙捧着面颊起来,细细密密亲了好一会子。
“爷给揉揉,不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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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十五阿哥在正房里,召大家一起问大侧福晋的事儿。
廿廿去得迟了一步,远远瞧着十五阿哥就像一头吃饱了的老虎,往常的犀利化作了一点子慵懒。便是坐着都没如往常一般的正襟危坐,而是斜歪在迎手枕上。
廿廿上前行礼,点额便笑,“小侧福晋,你今儿倒来晚了。”
廿廿红了脸去,也不敢瞟十五阿哥,便含混应了声,这便坐下。
幸好大家这会子的注意力都在大侧福晋和六格格夭折的事儿上。
“人都来齐了,”点额先收了笑,轻轻叹了口气,“侯佳氏,你先说说吧。”
侯佳氏听罢,眼泪便已经落了下来,起身上前,便在十五阿哥炕边跪倒,“阿哥爷……您一定要为咱们的六格格做主啊。她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她还那么小。”
“她还在妾身肚子里的时候儿,就受了惊吓去;好容易妾身拼了命地将她给生下来,还自庆幸是阿哥爷的福气托着,叫她终于能稳稳当当地落了地儿,可是哪成想,还不满一周岁,她就,她就……”
侯佳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晕厥。
使女们无令不便上前,还是王佳氏起身,蹲下来扶住了侯佳氏去。
侯佳氏感激地看了王佳氏一眼,落泪继续道,“妾身随阿哥爷赴热河,想来那时候大侧福晋便因为这个而记恨了妾身吧?”
“原本嫡福晋、小侧福晋也都曾经与妾身说过,六格格还没满周岁,怕妾身惦记着孩子,舍不得离去。可是妾身坚持说,阿哥爷比孩子更要紧,在大侧福晋病了、小侧福晋又要照顾嫡福晋,阿哥爷身边少人伺候之时,妾身还是毅然决然抛下孩子,随阿哥爷而去。”
“妾身是想着,六格格懂事,等妾身从热河回来,六格格就能听懂话了,到时候儿妾身与她说明白,她必定也能明白妾身的心……”
“可是何曾想,何曾想啊,妾身回来却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