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素身后不远处的高熲早瞥见宇文恺匆匆而去,不由笑着小声对太傅宇文述说道:“还是晋王千岁棋高一着啊!略施小计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太傅大人,那城中传言出至晋王府对吧?有此传言在,唬的杨素老儿不敢轻动,更加不敢蛊惑陛下禅让了。”
“呵呵呵呵!传言?老夫不知啊!”两人相视,心照不宣大笑而去。
只是,让文皇及百官都没有想到的是,今日朝堂所议之事很快便传往大隋各州府。其中,晋王规划开掘通济渠一事由传言变成了既定事实,这让中原各州府的藩镇门阀们慌乱不已,一场联合反制晋王势力南下的阴谋暗流开始在门阀间涌动起来。
回到晋王府,宇文述将今日朝议诸事转述等候在此的张恒,张恒听罢不由哈哈大笑,心中不由暗赞主公手段高明。
“多谢太傅大人相助,既然诸事都已妥当了,下官在府中不宜久驻,明日便回潞州了。主公那里还在等着下官的消息呢!”
“也好,烦请张大人提醒下晋王殿下,开掘新渠之事还需谨慎处之,否则,朝中有人便会借题发挥。”
“太傅之言,下官当亲自转告主公得知,下官告辞了。”说罢,张恒起身对宇文述深施一礼。
回到城外军营后,张恒立刻召集自己随行亲卫,派一人快马赶往朔方城,告知宇文成都将军撤出朔方回返河套驻地。同时,派人进城找寻千户董柯回营议事。
城中五凤楼雅间。
尉迟恭和交好的3个年轻军官今天在京城著名的五凤楼酒店特别邀请了同行的军情处千户董柯一道喝酒。
董柯原本也在营中无事,便接受了众将的邀请,5人此时正推杯换盏喝的正欢。酒楼里喝酒欢宴的食客中不乏官宦子弟,军中将官到这里喝酒的却是不多。加上董柯一身锦衣,腰悬柳叶刀,气度不凡。尉迟恭等几人一身新式军常服也装束特别,从进的大门便引人一阵关注。
“董大哥,你军情处还要人不?这身锦绣衣裳,穿在身上也忒好看了些。我等现在还是讲武堂的实习军官,正想谋个去处呢?”尉迟恭几杯酒下肚后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引得随行几人尽皆讪笑不已。就连董柯听了这话也不由大笑。
“尉迟老黑,就算本官将你要到军情处,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浪费了啊!还是老实的回讲武堂学习,毕业后自有你好的去处。”董柯拍着尉迟恭的宽肩头笑着打趣道。
“是啊!尉迟大哥,如今我河东晋军正是用人之时,各州府都缺大将,大哥一身好武艺正该在战场上博一个功名。军情处是需要动头脑的地方,这是你的短处。”一边喝酒的青年将官薛举嬉笑着说道。
“你个薛白脸儿,你这话是笑老黑我是粗汉没头脑是吧?”
“呵呵呵呵---”尉迟恭这话顿时把在座几人笑翻了,尉迟恭自己也笑的拍桌跺脚不已。
“楼上的入娘贼,那浪蹄子蹬你娘的怎地!”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怒骂。原来,尉迟恭一阵跺脚,尽将脚下楼板的灰尘如花椒面一般抖落到楼下吃酒人碗中。这喝酒的乃是两个京城禁军中作官的兄弟,一个唤作王天虎,一个唤作王天龙,刚从北门当值中回来,相约在这酒楼中喝酒。
尉迟恭在上面听得真切,引得火发,放下酒杯,跳将起来,飞也似地奔下楼来。
听到楼上下楼脚步声响,王家兄弟早已立着等打。尉迟恭睁开怪眼,怒吼一声:“入娘贼,焉敢骂我?”刷的一拳竟奔王天虎面门。
也是这尉迟恭喝的有些醉了,下盘不稳,出拳有些飘,这拳竟被王天虎接住,往身前一扯。尉迟恭立脚不住,身躯向前就倒。这时,王天龙接过尉迟恭另一支手臂挽住,兄弟两个都腾出一只拳头,便往尉迟恭后背如擂鼓般乱打。
十几拳瞬间打完,只打得尉迟恭方才喝下去的酒肉全都从嘴中吐了出来。吐出腹中酒肉后,尉迟恭有些清醒了,口中直叫:“啊哟!啊哟!入娘贼的,好打,好打!”
楼上几人听声音不对,赶忙起身奔下楼来。薛举等三人见尉迟恭被打的惨,便要上前助战,却被董柯一把拉住。
“两位军爷,何故伤人?”董柯瞧见这二人身上甲衣便知是城中禁军军官,此时只能劝和,不能厮打。
“呵呵!都是你等外军到此,害的我京中禁军频繁调动颠簸。今日我兄弟二人在此喝酒,却又遇你等在楼上撒泼,坏了老子的酒兴,便是该打。”王天虎指着董柯的鼻子便是一顿臭骂。
“我等皆是河东晋军中军官,岂是你二人骂的?”董柯听了对方辱骂,顿时大怒。
这时,被挟持的尉迟恭得空抽出一臂,一拳擂向一侧王天龙的小腹。王天龙怪叫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王天虎见兄弟被打,也不顾董柯几人在旁,一拳抽向尉迟恭抬起的前胸,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擂在胸口,将尉迟恭击退几步。
这厢,薛举等三人再也按赖不住,齐上前便对王家兄弟一顿群殴。有这4人围住王家兄弟猛锤,董柯也只得清闲的在一旁抄手旁观。
突然,见被打得火起的尉迟恭举起了一张木凳就要往王天虎头上砸。董柯看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抓住尉迟恭的手,说道:“好了,锤几拳也够了,莫要惹出人命来。”
4人听了,便住了手。
这时再看那王家兄弟已经被打的如同猪头一般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软摊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