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运粮食顺着黄河北岸一路往西,经过了3天的跋涉,终于抵达了突厥沙钵略汗大寨。将车上粮食交付突厥辎重官后,便随着一名突厥侍者前往中军大帐去见沙钵略汗及突厥众将。
以往都是大学士温大雅代表唐公出使突厥,柴绍初次为使,但一想到这地方原为本国汉民之土,心中便有种一场奇怪的感觉,一旁被牵着小手的李世民也不时拿眼看着柴绍,小小的眉头蔟成一团。
两人走进圆顶突厥皇帐,内中早已聚满了各色蛮夷。李世民看到明显有别于汉人的异族人面孔早已吓得直往柴绍身后躲,帐中各种“妖怪”看了不由得都咧嘴大笑。一时间这突厥皇帐俨然酷似阴间阎罗殿般狰狞恐怖。
“姐夫,这是哪里?我怕!”李世民紧拽着柴绍的手小声说道。
“世民不要怕,这里的人都不是我等样的汉人,乃是异族人种。他这里人都有求于我,不必害怕。”柴绍此时倒是全然不惧,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他,心中存着一种中原上国的心,根本没把这些蛮荒异族放在眼里。
“本使柴绍奉晋阳唐公之命出使突厥,见过大汗。”柴绍不卑不亢的上前对居于正中之位的沙钵略汗躬身一礼说道。
“呵呵!柴驸马不必多礼。早听说唐公有一乘龙快婿颇为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请一旁落座。”沙钵略汗见这柴绍进账来并不慌乱,言语间中气十足,便知这人不凡。于是客气的邀柴绍与一旁贵宾席落座。
“柴驸马,这身后小儿是何人?”见柴绍拉着李世民的手一同到席间落座,不由得问道。一个使者竟带着小儿这种情况还未曾见过,沙钵略汗一时好奇便问道。
“禀大汗,此乃吾之妻弟,乃唐公次子李世民也。今为副使前来拜会大汗。”柴绍也不隐瞒,据实相告道。
柴绍此言一出,皇帐内顿时掀起一阵议论之声,帐中突厥文武都觉怪异,哪有如此小年纪便作为副使的?
“呵呵!原来是唐公之子。嗯!不错,真乃年少有为也!”沙钵略汗不禁笑出声来。
“大汗,今日柴某押到粮食5万石,非是唐公不愿奉粮资军,乃是连番数次催粮,一时间也无法凑齐。但依柴某看,大汗有这5万石军粮足以击败大隋官军了。”柴绍忙将话题引入正规,莫在让世民成了这些蛮族人口中的话题了。
“哦?柴驸马大人此话怎讲?这5万石粮食也仅够我大军半月之用。”对面坐着的突厥军师达利特忙接过话来问道。
“若是贵军3日内便占据了南岸朔方城,还会缺粮吗?”
“哦?”柴绍此言一出,不光达利特吃了一惊,就连沙钵略汗等帐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使已知你这里早已分兵占据了黄河渡口,切断了南岸大隋援军。若是出其不意抢得了朔方城,战局便可瞬间逆转,五原守军必弃城而走。”
“呵呵!柴先生整日久在內府陪郡主听歌看舞,不理时局,不知用兵之道,本军师亦能理解。黄河渡口虽为我军控制,但一条大河足以让我十数万大军望河兴叹!可知渡河需要大量船只的?”达利特一脸的不屑,手拢三绺髭须看着柴绍讥笑着说道。
“你这尖酸腐儒,怎知河上无船?”柴绍尚未及对答,身边的李世民突然出言,童声大骂起嘲笑姐夫的这个文人样的突厥军师起来。
皇帐中这突然响起的童音,顿时引爆了帐中所有人,尽都狂笑起来。就连沙钵略汗此时也忍不住的大笑,只有那军师达利特狼狈不堪,脸色如同憋成紫色的茄子样。一连串的发声:“你--你--你!气煞我也!小子你说船在哪里?”
“大人勿怪,世民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柴绍这时也有些憋不住笑,连忙安抚对面那个一脸奸相的突厥文士,心中暗想此人必是突厥大汗身边的重臣谋士。自己好像去年在皇家秋猎时远远的看见过此人模样。
“柴驸马,请问这小子说的船在哪里?”沙钵略汗止住笑声对问着柴绍。
“世民,既然你说有船,你就跟大汗说说看,别怕!”柴绍转身鼓励着李世民说道,这可是一个锻炼人的好机会。
“那我就说说。”李世民转到柴绍身前,一脸正色的说道。
“你突厥人乃是草原民族,少见大江大河,区区一条河流便拦阻了军马。我朝百姓平日里往来此河如履平地,非是必须有船方能渡河的。可用羊皮牛皮等物做成船筏轻松可渡也!”李世民此时已无惧帐中各色“怪物”侃侃而谈。
“我军中就有羊皮,如何做船筏渡河?”从渡口回来议事的豹师大将塔格列不禁急问道。这段时间因找不到船只渡河,心中正焦虑不已。
“呵呵!本使此次前来便带了百余名黄河渔夫,他们正式制筏高手,可将羊皮等物交付他们,不出两日,便可得数百羊皮筏。”柴绍补充着说道。
“好!就在军中打造羊皮筏。造好后我突厥大军便可一举突破黄河天堑。塔格列将军此事就交由你负责,诸事可与柴驸马大人商议。”沙钵略汗大喜道。一旁的达利特这时也不禁微笑着看着对面的李世民连连点头。
又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