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路星扮演一个被家暴妇女到底扮演了多久,反正她脖子上永远带着一道纯天然淤青项链。
那个男人每天都来,重复着控诉掐脖子道歉的戏码。
路星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真的用了没多长时间。
路星坐在香炉旁,门被推开又很快关上,有人走了进来。
路星背对着门,心中哀叹,一天一次的家暴现场又要开始就绪了。
各部门准备!演技飙起来!
路星大力掐了一下大腿根,眼里很快聚起雾气。
多次家暴下来,路星发现装可怜可以减轻她被男人摧残的程度。
以至于现在,路星说哭就哭,妥妥的演技派。
背后传来被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师尊?”
路星猛地回头,站在她身后的是萧暮霖。
因为瞪大眼睛的原因,泪水很快流了下来。
在萧暮霖的眼里,师尊伤痕累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又看到路星手腕脚腕上的束灵索,萧暮霖一颗慈父心开始作痛。
他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呸!
他敬重的师尊竟然遭受了如此大的伤害!
路星不知道萧暮霖的脑补,她只觉得满满的惊喜。
总算!总算有人来救她了!
萧暮霖利落地砍掉束灵索,带着路星逃了出去。
身体里的真气总算可以催动,路星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出了宫殿,路星才发现此刻是黑夜。
两个人东躲西藏,顺利逃出。
听萧暮霖说完,路星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三个月了。
在荒北山,他醒来后,路星就不见踪影。
报告了真阳宗后,所有人出动寻找,依旧没有消息。
前些时日,有小道消息称在妖界看到过路星,萧暮霖才来妖界探查。
结果,路星真的在妖界,而且还是在妖王的宫殿中。
得救后的喜悦心情冷却下来以后,路星感到丝丝奇怪。
为什么她和萧暮霖能够如此顺利地逃出来,偌大的宫殿竟无一人把守。
这种疑惑在见到前来接应的原身师兄姐们后,逐渐消散。
她都已经逃出来这么远了,想必没大问题。
果然,flag不能乱立。
就在路星心里想完之后,那个爱好家暴的男人上场了。
男人只身前来,依旧是那身黑袍,定定望着被人护在身后的路星,眼睛里含着失望。
“为什么再次抛弃我呢?”
路星看着男人一脸哀恸的模样就发毛,加之这多了一个“再次”的熟悉台词,让她整个人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右拿出剑直指男人,“安子翎!你身为妖界之主,连同魔族作乱人间,而今又掳我师妹,今日吾等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孽障!”
此话一出,周围突然蹦出许多修士,齐齐向安子翎攻去。
安子翎置若罔闻,眼睛都未眨一下,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路星,脸上无悲无喜。
路星感受到安子翎的目光,脖子上的勒痕似乎隐隐作痛。
她往萧暮霖身后躲了躲,试图避开那道目光。
将路星的动作收入眼底,安子翎垂下眼眸,睫毛在下眼皮形成阴影,“果然,是骗人的……”
冲上来的修士手中的剑就要砍向他的头颅。
安子翎周围突然出现一阵很强的黑色气流,将所有修士震了出去。
安子翎低笑出声,而后转变成仰天大笑,狭长的眼眸里似乎氤氲着雾气。
他在潭底与那妖道殊死搏斗,提前结束了蜕形期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他不信她会为了一株灵草弃了他,在潭边等了她三个月,她未来。
回到妖族,清除异己后,他日日都去荒北山。
整整二十年,她未曾出现过。
连寻他都未寻,这说明什么?
他这二十几年抱着的希望都是一个笑话!
安子翎止住笑,果然,父王说的没错,人惯会玩弄真心。
愚弄真心忘恩负义的生灵还有何存在的必要?
安子翎念出一串符咒,眉心间一个白狐印记若隐若现。
大地开始剧烈地抖动,黑云遮蔽太阳,从四面八方升起一面面黑色的旗帜,聚集在众人的头顶。
“祭灵旗!”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的脸色突变。
祭灵旗,以生灵为祭,启动上古阵法,开鬼门,引恶灵。
路星脸色一变,玛德,这样一来天下苍生不都死绝了吗!
她还怎么完成任务!
现如今,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一试了。
路星对身边的江右说道,“破解此阵,需杀了聚阵人。”
江右半信半疑,他从未听说过此阵有破解之法。
路星弯弯唇角,“我从古籍上看到的。”
江右点点头,现下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以江右为首的修士齐齐向浮在半空中的安子翎攻去。
路星按住想要飞上前去帮助江右他们攻打安子翎的萧暮霖,不由分说定住他的穴道。
萧暮霖瞪大眼睛,“师尊,你这是……”
路星对准萧暮霖的手掌,运起真气,将自己的半身修为渡给了他。
萧暮霖大吃一惊,想要挣开束缚,却无法挣脱,只能被迫接受路星的修为。
失去半身修为,路星有些虚弱。
“我将半身修为渡给你,如此一来,你对上安子翎便有了八分胜算。”
萧暮霖扶着路星,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她将玄冰剑交与萧暮霖,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