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进门的第一顿饭是团圆饭,崔家大部分的人都在饭桌上,焦家的人口并不多,只有焦家夫妇,焦安宴的兄长焦安程与其妻李雯慧,还有他们两个人的两个孩子。
路星坐在崔安宴的旁边,安静如鸡。
然而作为新妇,又是还俗后崔安宴亲自向父亲求来的媳妇儿,怎么可能不被。
“璃娘,多吃点儿。”
崔夫人给路星夹了银耳,路星道了谢。
“昨晚璃娘肯定累坏了,看这眼下的青黑。”
崔夫人心疼完路星,一下子又嗔怪道,“宴奴,再怎样喜爱璃娘,也要学会节制才是。”
路星尴尬地夹着银耳,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银耳是滋阴补肾的!
崔安宴倒是淡定得一匹,从善如流地应下崔夫人的教导,“儿晓得了。”
而后他又给路星夹了银耳,贴心地为她盛了一碗红枣枸杞粥。
“璃娘,多吃些。”
路星:我谢谢你全家?
一旁的众人看到此情此景,倒是会心一笑,宴奴终是长大了,学会疼人了。
在崔家人面前,路星只能硬着头皮对崔安宴说道,“谢谢。”
“璃娘竟还未改口?”
一旁的李雯慧适时开口,提出疑问,路星不明所以。
“璃娘难道不知二郎君的乳名?”
崔夫人笑眯眯地提醒道,“宴奴。”
路星表示自己晓得了,李雯慧笑眯眯地继续打趣道,“那就叫一声来听听吧。”
路星扭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青年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也很期待路星改口。
一屋子人看着路星,脸皮厚如路星也遭不住,她忸忸怩怩地垂下头,安静如鸡。
旁人看新妇害羞,也不会继续逼迫,转而说起其他的家常。
倒是崔安宴深深看了安静如鸡的路星一眼。
一顿饭就这样结束。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路星一路安静如鸡,宛若一个透明人。
崔安宴不知怎么,学着路星的样子安静如鸡。
两个人没得交流,看似和平地度过了接近半个月的生活。
路星在自己院子里安静如鸡,实则在伤心寄几个的任务。
原本她不与淳安有交集还能维持一下世界剧情,现在淳安娶了她,好嘛,世界剧情崩坏了。
她过得一点儿也不巴适。
不过好歹这些时日小变态没来摧残她,这也就是唯一的安慰了。
路星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如是想道。
面前的阳光突然被人遮挡住,一片阴影打在她的身上,温润的男声随即响起,“璃娘。”
路星脸色一僵,好端端地想这小变态干嘛,这不就把他招来了?
她抬起眼眸望向站在她面前的崔安宴,还俗时日不长,他的头发才刚刚冒出来,像极了现代男人剃的板寸。
都说光头板寸是检验帅哥的标准,毋庸置疑,板寸丝毫未影响到他的颜值,更为他添了几分刚毅。
可是这人掰开就是个黑心的芝麻糊,蔫坏蔫坏的,属实变态。
路星对他的皮囊不为所动,她完美苟住,脸上扬起一抹淡笑,“回来啦。”
这种熟稔的类似亲人间的寒暄,崔安宴在路星的口中听到过多次,每一次看到她状似温暖的笑容,听到她熟悉的嗓音,他的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丝丝入扣,让他厌烦。
他实在讨厌极了这样的路星,漠不关心淡然无良的人才是真正的她。
崔安宴甚至隐隐觉得,这副皮囊根本不应该属于她。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掉马边缘岌岌可危的路星还在保持着微笑,她的脸有些僵硬,脸上笑嘻嘻,心底p。
崔安宴笑着应了声,“璃娘,随我去处地方。”
话罢,他直接抓住路星的手腕,将她从躺椅上拉了起来。
刚刚两人离着有些距离,现在崔安宴就拉着路星的手腕,路星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一股檀香味。
她知道,崔安宴定是沐浴过了,他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是这种佛系香味,毕竟他曾经是佛法的搬运工。
但除却檀香味,路星还依稀闻到了一股莫名的味道,很淡,但逃不过她的鼻子。
路星皱着眉头靠近崔安宴闻了两口,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莫名狗,而后便不再继续。
崔安宴带路星来的地方是他礼佛的佛堂。
虽然崔安宴已经还俗,但平日里还会抄写经书,参悟佛法,所以崔家人便特意在他的院子里建造了这一处佛堂。
路星从没有来过这里,对于她来说,关于崔安宴的一切都是禁忌,如果不是必要,她决不会主动涉足崔安宴的领地,无论是思想还是现实。
崔家上下都知崔安宴喜静,所以佛堂只有他一个人涉足,连仆人都不会轻易踏进来。
崔安宴拉着路星走进佛堂内,甫一推开门,路星便闻到一股子呛鼻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整个佛堂并不如平肃寺的佛堂大,只有一尊正对着门口的佛像。
佛像塑了金身,一尘不染,只是那双眼睛却不似普通佛像一般盛着普渡众生的慈悲,诡异的圆眼,全身唯一一点黑色便是那黑眼珠,占了眼睛几乎三分之二的位置。
路星只瞥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脊背发凉,这什么佛像,属实吓人。
而崔安宴却目不斜视,直直拉着她跪到佛像前的蒲垫上。
佛像前放着一个黑匣子,路星仔细闻了闻,正是这黑匣子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