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信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我跟她还能不能像过去那般无话不谈,可就算是她恨我,也比前世坠湖而死对我来说更容易释怀。
我将信交给容平收好,在三哥床边守了一整个晚上。三哥醒来后摸了摸我的头什么都没说,喝了碗清粥又去国子监读书去了,只不过从那以后他每晚睡前都会饮一杯温热的九丹金液,情深缘浅,总要有个寄托。
因为祖父越来越闲不住,总是惦记着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祖母架不住祖父软磨硬泡,没办法只好将家事分给大嫂和姐姐,然后带着为数不多的随从跟祖父去南境游历。
没了祖母盯着,我娘又开始东巅西跑,今日去金兆军衙门给我爹送点不是做咸了就是做糊了的“食物”,明日去长乐宫骚扰太后,好几次拉着我去衡王府,都被外祖母以头疼为借口呆不到两个时辰就把我们“赶”走。还有几次她竟哄着我跟她一道换男装去赌坊和涔水河逛花船,跟她折腾了几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知道了当年为什么整座金隅城都说衡王府的永乐郡主比南溪山的野狗都讨人嫌。
“娘啊,祖母走之前交代女儿要好好读书,所以女儿准备考国子监女学,往后就不能跟娘一道出门办事了。”
“难得我儿上进,为娘也不好劝你,小小啊,你要是考不上不要灰心,跟着娘也是能办大事的。”
跟着她能办什么大事我心知肚明,只怕办完这些大事,整座金隅城都会说:玉家的二小姐不愧是永乐郡主的女儿,讨人嫌的功夫青出于蓝。
毕竟前世,这话整日在我耳边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