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安城而出的庞大船队试航已有一月时间,估摸着已经过了胶东,入了东海,不知沿海到了何处。
这是一个令人忧虑的事情。
浊氏对于此事更是关注,毕竟,他们把自己的身家老底都赌上了,对此,刘拓自然感激。
早在识得浊重老头的时候,他们浊氏和汉王刘拓就捆绑在了一块,脱离不得。
浊老头的身体还算可以,起码撑得住,这让浊清涟肩头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父亲是浊氏的发家人,自然就是浊氏的精神支柱,只要父亲还活着,他们浊氏就不会倒下。
而在长安城,在八水之上,他们浊氏已经堪称是第一,此次远航成功,他们浊氏也终将会打出长安城,奔向更远的地方。
不满足好呀,不满足就会不安分,不安分就会到处跑到处瞅。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还是野心大些的好。
今日是浊重的六十寿诞,整个浊氏都喜洋洋一片,来给浊氏当家人庆祝六十寿诞。
六十,已经可以称之为高寿之人。
浊清涟昨日就将一应事情安排妥当,只等今日。
浊重的意思是小操小办,人老了,就想着清净些,不想要弄的人尽皆知。
浊清涟尊重老父的意愿便并没通知多少人,除了他们浊氏内亲族人,外人更是一个都未透漏。
不过,当浊清涟看到汉王刘拓的身影后就惊了一下。
“汉王殿下!!”
刘拓摆摆手,说道:“浊老头不够意思啊,六十寿诞都不想着通知一声。”
浊清涟苦笑,汉王殿下一出口就让人无奈。
“汉王殿下误会了,父亲是不想劳烦太多的人力物力,只想着办几桌酒席便好。”
“低调的老头!!”刘拓小声嘟囔着。
浊清涟啊了一声,没有听太清。
“没什么,你父亲在哪里,我过去送个礼物就撤。”今天是浊氏的主场,刘拓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浊清涟带着刘拓找到了老父,“父亲,汉王殿下来了。”
浊老头一身的喜庆,笑着对刘拓道:“老夫,拜见汉王殿下。”
“浊翁,咱俩就别客套了。”刘拓拉住行礼的浊重,说:“今儿个是你的六十寿诞,我这里没什么好送的,便令人做了套模具,看看喜欢吗?”
刘拓将手中的那套模具亮了出来,是一艘大船和三艘小船,很是精美。
浊重笑呵呵的接过。
“多谢汉王殿下,老夫很喜欢。”浊重让浊清涟收了起来。
刘拓点点头,道:“喜欢就好,看着浊翁面色红润,想必是身体健康,记着,以后少吃肉,多吃些果蔬,对身体好。”
浊重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汉王殿下的份上,非得抄起扫帚狠揍眼前这名臭小子。
“那个,我还有些事,就不多待了,告辞。”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刘拓带着千江三人策马离去。
浊清涟看着手中的大船模具,对着老父问道:“父亲,这是何意?”
浊重欣慰的笑道:“收好,这是汉王殿下给咱浊氏做的一个保证,以后,浊氏吃不了亏。”
浊清涟有些懵懂,不过应该是好事。
“是。”
今日还是一个大日子,休养过后的赵充国准备再入草原。
走出浊氏的刘拓快马赶到长安城外的官道上,等候赵充国和他的羽林军。
冬天,赵充国和他的羽林军吃了一个大亏,丢下了差不多上千具尸体,如今,赵充国要找回场子,接回他的手足袍泽们。
对于这,刘拓是赞同的。
没有过多久,马蹄声就自长安城方向传来,刘拓知道,那是他们来了。
不多时,见到赵充国后,刘拓对其道:“这次,就别藏着掖着了,反正依着壶衍鞮的多疑也早就猜测出是我们汉军做的事情了。”
赵充国嗯了一声,这次,他主要不是去战斗。
“可以袭扰一下壶衍鞮,让他分分心,另外,派人接触一下乌拉达,问问他的看法,是否需要我们汉军的帮助。”
拉拢弱势一方打压强势一方嘛。
乌拉达仍旧抵抗不住壶衍鞮的进攻,就算他有了呼勒善这名大将,也是处于防御态势。
赵充国问道:“如果这样,我们就真的插入草原纷争中了。”
那么,大汉朝势必会不断地朝着草原上派兵运送钱粮,那样会拖着大汉朝的。
刘拓点头,其实,早该这样做了。
“就算壶衍鞮和乌拉达知道了又能怎样,除非他们中有一人愿意死去,不然,草原就统一不了。”
壶衍鞮是绝不会死的,更加不会归顺乌拉达,而乌拉达同样。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赵充国大抵已经知道刘拓的想法了。
“汉王请放心,末将一定死死的拖住壶衍鞮,令他不得寸进。”
赵充国应当也已熟悉了草原上匈奴人的习性,觉得这次大有可为。
刘拓当然相信赵充国,这是一员足智多谋的汉将,不光有着独特的军事见解,还对朝政熟知。
能文能武。
“哈哈,我相信今年的壶衍鞮会疯掉的。”刘拓大笑。
赵充国也同意。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劳烦赵将军去做。”刘拓想道。
赵充国问道:“何事?”
刘拓说道:“李陵做了坚昆国的国王,这点赵将军是知道的吧?”
“嗯。”
“可是,先帝派去的苏武常惠徐圣等人仍旧被扣押在匈奴地盘,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