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衍鞮脸色铁青,游骑不是说马匪没有发现大军吗?怎么还有埋伏?
“将此战游骑全部斩杀,以儆效尤。”
壶衍鞮冷冷下令。
立刻有人拿下那些游骑,然后挥刀砍杀。
“传令大军,交替掩护冲杀,一帮马匪而已,难不成还抵挡得住我一万大军?”壶衍鞮傲道。
呼喋尔立刻挥手。
血战中的羽林军陷入困境,敌军太多了些,杀不尽。
“将军,敌军势大。”
赵充国脸色刚毅,今日,他必要带着他们杀出去。
“去,将营寨都给本将烧了,每人携带三日粮草,其余一粒粮食都不准留。”赵充国发了狠。
“喏。”
不多时,整个营寨冒起了火光。
壶衍鞮看着起火的马匪营寨,道:“马匪顶不住了,给我杀,务必要除尽马匪。”
于是,匈奴大军朝马匪营寨中杀去。
慢慢,随着火势的增大,赵充国和他的羽林军正面压力小了些。
“全体上马,突围。”
赵充国知道倘若再在此地,他们势必会全军覆灭,不如杀将出去,还能够求得一线生机。
还活着的羽林军开始上马突围冲杀。
赵充国仍旧打头阵,率领他的羽林军突围冲杀。
“羽林儿郎,随本将杀出去。”赵充国仰天长啸,声浪甚至盖过一切喊杀声。
杀!!
有如此猛将,众将士心神大定。
赵充国一柄重刀左突右砍,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
跟随其后的诸多将士杀出一条血路。
“报,马匪突杀。”
有匈奴士兵朝着壶衍鞮禀告说道。
壶衍鞮凝神,下令道:“给本单于堵住,堵住,这些马匪,本单于要杀尽他们。”
传令兵再次领命而去。
赵充国眼神嗜杀,他不屈,他不挠,眼中只有杀意,杀出去,带着他的羽林军杀出去。
这是一种信仰。
跟随在赵充国身边的羽林军士卒不断坠落下马,继而被匈奴士兵挥刀砍杀。
这一幕让赵充国心痛。
该死!!!
嗖嗖嗖。
匈奴游荡在外围的骑兵趁机射出羽箭,赵充国亲卫挡下一些,可仍旧有数支羽箭扎在了赵充国的盔甲上面。
这似乎不能挫了赵充国的锐气,反而愈发的让他越战越勇。
哐!
赵充国策马撞翻一名挡在前面的匈奴士兵,继而挥动重刀。
“诸将士,随本将杀出去。”
虎虎虎!
羽林军最终跟着他们的将军赵充国冲杀了出去。
壶衍鞮恨的咬牙切齿,一万大军,偷袭一股两千人的马匪营寨,还被马匪突杀而出。
“追,给本单于追上去,杀死他们。”壶衍鞮不甘。
于是,数千匈奴军队朝着赵充国他们逃去的方向追杀过去。
大雪阻碍了赵充国和他的羽林军逃亡速度,时不时的有战马陷入坑洼处,再也没了奔腾的能力。
赵充国见此无奈,只能打马而逃。
“都不准停下来,没了战马的人搭着袍泽的战马,都得给本将活着回去。”赵充国大吼。
有羽林军士卒见到赵充国身上插着的数支羽箭,知道他们的将军为了带着他们活着回到长安城拼了命。
既然如此,他们也应当拼了命的让更多的手足袍泽回去,回到长安城。
于是,奔逃在最后的数十羽林军士卒默然停下脚步,开始列阵,很单薄的阵列。
这是属于他们的英雄时刻,谁都不能夺走。
战刀竖在身前,为他们的手足袍泽送别,然后回身,下摆战刀。
唰!
“死战!!”
数十声低吼,带着必死之心。
瞬间,这道单薄的阵列又变得无比厚重,仿似就算对面冲来千军万马也是不惧。
奔逃中的赵充国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不能停止脚步,不然,就是带着更多的士卒去送死。
“驾!”
赵充国只是看了最后一眼便驾马狂奔,带着一千余活着的羽林军士卒。
一定要活着回去,这样,才能回来报仇。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今日这仇,赵充国算是记下了。
轰隆隆。
数十羽林军士卒朝着冲杀来的成千上万的匈奴军砍杀过去。
瞬间,雪白色的雪花被染红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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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郡,在匈奴肆虐过后就一片萧条景象。
这是战争遗留下的后遗症。
哒哒哒。
急促地马蹄声传来,马背上的汉军身背令旗,驱驾着战马冲过荒芜的村落,冲过被践踏过的田野。
当朝太仆上官桀,迁左将军,奉陛下诏令巡视边关。
这是一件大事情,要提早告诉沿途郡县。
巡边队伍很是浩大,不过却很是简朴,上官桀懂得那些软塌塌的马车只是留给死人的,他,上官桀,勇猛的很。
上官安被父亲上官桀带在身边,看样子,是作为上官家的接班人培养。
这是上官安的大喜事。
“父亲,这天儿太过冷了些,您何不如坐进马车之中,何苦受这种苦?”上官安不解。
上官桀摇头,“安儿,此次为父请诏巡视边关,为的就是在陛下眼中表现我们上官家的忠诚,如果一趟巡视下来,为父毫发未损,岂不是白白费了如此多的心思。”
这就叫朝政,不对,是朝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