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城到交趾郡要经过汉中郡、巴郡等,听闻交趾郡的叛乱已经波及到了周边数个郡县,益州、合浦等都有不小的叛军力量。
这是一场艰难的平叛战事。
经过整合操练的三千血芒军将士终究是离开了这座繁华的长安,开拔朝着南方而去。
传闻秦岭有着龙脉之说,故大汉朝将国都定在了长安这里。
其实,秦岭也是这个时代南北之分的分界线,它靠着它高大独特的地理位置,将两地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一种奇观。
骑在骏马上的刘拓看着那座高大的秦岭山脉,后世,它依旧很有名。
咵晇咵。
血芒军行进的很有声势,而这种声音又是有些振奋人心的。
三千血芒军,一人双骑,行军速度不可谓不快。
只是一日时间,就脱离了长安地界,进入汉中。
汉中是一个比较倒霉些的郡县,总爱发大水,也爱闹盗贼。
此行,血芒军便要跨行大半个大汉朝,数千里路,这是一个跋涉的历程,对血芒军来说也是一种艰苦的历练。
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在没有经过任何艰苦的战事中成长起来。
就像一棵大树,也得经历雷火锤炼。
在进入汉中郡之后,刘拓便再也没有令血芒军进入过其中任何一座郡县治地。
“走山林。”
只是一句话就注定了血芒军人人的悲惨,每日的钻山越林,让他们苦不堪言。
看着整日狼狈不堪的血芒军将士,刘拓摇头,若不这般,恐怕这次还真是有些悬乎。
考虑到了路途的艰难险阻,可依旧超乎刘拓的想象。
山林中的危机数不胜数,甚至就连其中一棵草也会要了你的命。
毒,是目前血芒军最需要克服的问题。
所幸,随军士子李克和王定饱读诗书,又热爱山川地理,将路上遇上过的毒物都画图记录了下来,然后每日分发给血芒军诸将士。
渐渐,血芒军诸将士也在慢慢熟知,伤亡在一日一日的减少。
黄操不得不佩服刘拓的这种练兵方式,虽说有些伤亡,可大大减少了更大的伤亡。
怪不得人人都说岭南越地难打,这下子黄操算是见识到了。
而血芒军,也正在朝着它最独特的军队发展。
聿聿~~
马蹄高高翘起,战马嘶鸣。
自一条羊肠小道而出,血芒军士卒人人欢喜。
哗啦啦。
前面果真犹如当地人所说的那条溪流,这下,终于可以洗把脸好好歇上一番了。
小心的于东依旧将斥候撒了出去,然后才安心蹲坐在一块石头上。
天气炎热,令人很不爽,加上这一路的行军,衣服都黏在了身子上,难受得很。
刘拓看着躺了一地的血芒军士卒,他明白,这些天下来,都累得够呛,不过,也进步不小。
冯奉世踏踏踏的骑着马返回。
“朗将,前面就出去了。”
刘拓点点头,出了这大山,血芒军的练军也就告一段落了。
估计,这时候外面也翻天了吧。
自血芒军出长安城,已经过去了月余时日,可刘拓一直带着血芒军在深山之中行进,就好似这么一支军队消失了一般。
自然,也有人巴不得如此。
“行了,都累了,坐下歇会吧。”刘拓看着满头大汗的冯奉世,这小子脸上还被树杈划了几道。
冯奉世跳下马背,接下腰间的水壶,仰头大喝了几口。
“这天,白日热的要命,晚间冻的要死,真是搞不懂。”冯奉世嘟囔着。
刘拓晃了晃自己腰间的水壶,没水了。
“来,给我喝些。”刘拓朝着冯奉世伸手。
冯奉世奥奥了两声,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刘拓。
咕咚~
呸。
连水都是热乎的。
“告诉二三子,不准喝生水,一定要煮沸了再喝。”刘拓看着又有人想要直接在溪流旁下口。
张绪狠狠地对着那些人踹上几脚,立刻有人老老实实地去盛水烧水去了。
经过了这么些日子,血芒军将士人人被晒的黑不溜秋的,倒有些像土著了。
只是,身材上的高大掩露了这种观点。
哗的一下打开地图,刘拓和一众血芒军将领看着地图。
如今,他们已经走出了超半数的路程,如果出了大山再急行军数日,就应该能遇上叛军了。
这等时候,他们应该早做打算。
“桑弘羊已经将物资运抵至了哀关,这里距离叛军还有些距离,所以,我们出了山要先要抵达哀关去补充粮草军需,休整两日再出发。”
长时间的行军早已让血芒军人人疲惫,再强行去和越人作战,怕是有些吃不消。
“朗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末将怕……”于东说出了他的担心。
叛军不会一直守在原地等着朝廷大军清剿,而是会不断的犹如滚雪球一般扩大,攻城略地。
刘拓摇头。
“越人不会那般的不识趣,他们想着的就是自立为王,让大汉朝承认他们,估计哀关他们是不会去攻打的。”
其余人点头。
越人,实力还不足够强大,顶多也就是犹如皮藓一般,让大汉朝头疼一二。
可是,大汉朝又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以后人人都学着越地,那大汉朝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杀鸡儆猴。
但岭南越地就像一个泥潭一般,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证明,三十万秦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