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的冬天格外的冷,大汉朝冬天的夜晚更冷,冷到你想象不到,加上天空中落下的冰凉雪花,温度更是极低。
这样的天气让马安成很愤怒,他盔甲上的冰花也消不下他的火气。
堂堂两千余人,两千余人,竟然攻不进一个小小的寝宫,这简直就是他的屈辱。
赤红色的眼睛,马安成举着战刀,喝道:“胆敢后退一步者,杀!”
不由得他不怒火攻心,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呀,每耽搁一刻,就证明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小了一分。
天知道皇帝老儿有没有暗道之类,虽说他们兄弟早已经侦探好了。
可是,由于两千余人的踩压,地上的雪花已经变成了一面镜子,雪亮雪亮,当然,也很滑很滑。
嘭哧。
接二连三的军卒刚刚冲上台阶就滚滑了下来,在滚落的途中还很有力的带倒四五个人。
大雪,纵然给了马何罗他们兄弟三人机会,可也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障碍。
许多被胁迫着加入进攻行列的军卒心生不满,在这种冻死人的夜晚进攻就是找死,殊不知,他们早已冻的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凡事不要只想利,也要思索一下它的弊端。
马何罗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带着人冲撞开一条通道,来到马安成的身边。
“怎么还没有攻进去?”
马何罗很急躁,这与他的计划有所偏差,偏差了很多。
马安成指着前方进攻的军卒,抚了抚有些倾斜的铁头盔说道:“大兄,这天儿太冷了,而且地面太滑,兄弟们根本站不稳。”
马何罗看着前方发生的事故自然知晓这些,他提着马安成的衣领吼道:“我不管这些,我现在只要你杀进去,杀进这座寝宫,给我将这里面的人统统杀掉。”
眼见事态愈发的紧急,马何罗也顾不得遮掩自己的目的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吼了出来。
马安成哎呀一声,挣脱开兄长的手,对着那些进攻的军卒下令道:“给我砍,给老子砍出一条路来。”
于是,数百军卒用自己手中的兵器砍着地上的那面镜子,冰碴子一时间乱飞。
忽然间面前压力小了许多的刘拓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这亮真圆啊。
噗噗!
有两名死士终于坚持不住了,他们身上布满了流血的刀伤口子,翻裂的皮肉甚至都冻上了,这也间接替他们阻碍了失血速度,让他们多多的支撑一段时间。
可是,随着压力一减,他们终于倒地了,再也站不起来。
刘拓拖着卷刃了的战刀走到他们身边,替他们将眼睛合了起来,说道:“走好,兄弟。”
今日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为了同一个目的,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还站立着的死士不过二十余人,这一个时辰的厮杀,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战力,可见那些叛军的疯狂进攻程度。
他们,都是皇帝的死忠之人,勇武便是他们的代名词,今日,他们如愿倒在了保护皇帝的路上。
刘拓也很累,幸而他时常有计划的锻炼身体,不然,今日,他恐难逃一死。
只是,如果援军再不来的话,他,照样会死。
咣当。
刘拓让所有人坐在地上休息,尽管很冷很凉,可是,他们却必须这样做。
寝殿中烛火摇曳,那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可是,它却迟迟不肯。
皇帝刘彻眼睛盯着寝殿门,他在等着,等着那些叛军攻打进来,可是,如今已经到了半夜,叛军还未见到。
“呵呵……”
皇帝发出一声笑声。
费晩觉得皇帝可能有些冷了,便一股脑连着龙塌上的绒被都抱了过来捂在皇帝身上。
金日磾的身体有些颤抖,可是,他还持刀站在皇帝面前,周围三丈内无一人。
距离皇帝寝殿不远处的甘泉之眼,那汪温热的温泉依旧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让这个寝殿看来不那么冷。
上官桀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站立在皇帝身前的金日磾,今日,他出去冲杀了三次,每次都差点失了性命,幸而家仆舍命而救,可是,上官桀身边的家仆已经消耗殆尽,他,拼杀不起了,可能,他再出去一次就是他的死期,上官桀还不想死呀。
踏踏。
刘拓趁空档大步走进寝殿。
“陛下。”刘拓先是四处望了一眼接着对皇帝刘彻抱拳,“请陛下早些安歇吧,外面,有臣呢。”
金日磾瞪着刘拓,都这个时候了还安歇什么呀。
不过皇帝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刘拓说道:“刘拓……”皇帝碰了碰一直站在自己前面的金日磾。
金日磾不明所以的望着皇帝,你捅我干啥。
皇帝刘彻不满道:“让让,挡着朕了。”
“奥奥。”
金日磾赶忙让开了路。
皇帝这才看清楚了刘拓,满身的血液,红色的,和大汉朝的军服很搭,都是红色。
红色吉利呀。
皇帝对着刘拓问道:“累吗?”
刘拓点点头,“很累。”他的伤口在流血。
“那……还守得住吗?”皇帝继续问。
“守得住。”
不是刘拓有信心,而是必须守得住。
皇帝点点头,掀开捂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伸了个懒腰,说:“朕乏了,先去歇了,守不住的时候提前告诉朕一声。”
刘拓重重地点点头。
他,明白皇帝的意思。
费晩扶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