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寒冷的黑夜中值守是一件很遭罪的事情,哪怕每个人只值守两个小时,可这种活儿依然让那些值守的士兵在心里骂娘。
尤其是被安排在凌晨值守的那几个倒霉蛋儿,更是恨不能把在船舱中睡觉的那些家伙拉起来替换自己。
在太阳升起之前的这一段时间内,不仅仅是一天之中最冷、最黑暗的时候,同样也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再加上这些值守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人袭击自己,所以一个个的都裹着厚厚的棉服缩在角落里打盹。
其实夜间值守这种活儿,这帮士兵早就心有怨言了。平时运输船在密西西比河上行船时,到了晚上都会靠岸下锚,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有那只船被那些土著袭击过。
这种武装运输船可不是土著使用的小舢板或者是独木舟,真当船舷两侧的甲板上摆放的火炮是纸糊的吗?
看玩笑呢,如果那个不长眼的土著部落敢于进犯,那么他们必然会品尝到84毫米瓦莱尔炮pēn_shè出去的?弹!
所以,晚上根本就没有值守的必要,尤其是在这种冬天的夜晚......
这是那些底层士兵的共识。
不过再有共识也白扯,长官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他们只能在心里骂娘罢了。
一个刚刚解决了膀胱内存货的士兵忽然听到了远处一阵悉索声,他愣了愣,随即努力向那个方向看去,可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这些该死的野狼,晚上也不安生点,活该饿死你们!”这个士兵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低声嘟囔着离开了船舷,回到了那个可以挡风的角落,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再迷糊一会儿。
可是这个士兵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这让这个士兵火很大,刚想迷糊一会儿呢,外面这是搞什么幺蛾子?什么野兽这么不长眼,敢往这里凑活?莫不是想要变成兄弟们明天的盘中餐吗?
虽然火大,可是这名士兵再也坐不住了,军令如山,外面既然有了这种奇怪的响声,他就得看看去。
士兵站了起来,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棉服,把火枪抗在背上,这才搓着双手从那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士兵走到了船舷处,张嘴打了一个哈欠往前面看去,结果眼前的一幕让他张开的嘴就再也闭不上了。
只见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影影绰绰的站着好多人,一开始这位士兵还以为是阿尔芒少校带着兄弟们返回呢,结果随着几个火把的点燃,这名士兵才发现,那些人不是奥克隆要塞的兄弟,而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土著。
士兵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确定前方确实是站了一群土著之后,他正要大声叫喊呢,结果伴随着一声“嗖”的声音,一支锋利的箭矢在瞬间跨越了几十米的距离,准确的扎进了这名士兵张开的嘴巴,锋利的箭头甚至从这名士兵的后脑勺直接透了出来。
士兵的那一嗓子“敌袭”,就这么被这支箭矢硬生生的封在了喉咙间。
箭矢在一瞬间就破坏掉了这名士兵的小脑还有脑干,这名体格相当健壮的士兵的身体只不过是摇晃了一下,随即就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倒地。
士兵的尸体倒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而寒冷的冬夜显得非常的响亮,尤其是他背后那把火枪砸在甲板上发出的声音更是响亮,其他三艘船上顿时就传来了几声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加布里埃尔,你那边怎么了?
可这三个声音还没有落下,岸边的土地上忽然就响了一个响亮的声音——点火!
下一刻,岸上就亮起了一条火龙,上百个火把被纷纷点燃,顿时就将上百名手持弓箭的印第安战士的身形照的显露了出来。
火把都插在了这些印第安战士身边的土地中,而所有的战士都是双手持弓,只需要一个命令,他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弓射箭。
另外三艘船上值守的三个法兰西士兵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船舷边上,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大喊了起来——敌袭......
石熊抱着膀子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三艘船上的士兵,但他并没有让手下的战士开弓射死这三个士兵。
刚才之所以干掉那个想要叫喊的士兵,主要是因为自己这边的阵型还没有摆好,族人们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过当这三名士兵发现的时候,石熊已经带领着部落里的战士摆好了阵型,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三名战士中的一个士兵慌乱中把背在背上的火枪拿了下来,可惜的是,这种圣艾蒂尼步枪是前装枪,他要想开枪还得从枪管前端把火药和弹丸塞进枪管中。
不过石熊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石熊的手指一指那名法兰西士兵,下一刻他的身上就多了最少十根箭矢......
石熊这才高声用法语说道:“谁敢动火枪,格杀勿论!还有,船舱中的人全都出来吧,你们最好不要妄图动用火枪,一旦我发现有人用武器,迎接你们的将会是漫天的火箭!”
这番话一出口,剩余的两名法兰西士兵立刻不敢再摸背后的火枪了,而是老老实实的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然后,船舱中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很显然,石熊这一嗓子已经把在船舱中睡觉的所有法兰西士兵全都给惊醒了。
“你们的长官呢?请你们的长官出来说话!”石熊高声说道,“只要你不动用武器,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另外,不要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