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月有时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好像也确实认真安静到无趣了,有时候齐大夫也会对她说:“荣月,有时候不用那么太认真”,她那时自己也会突然梗在那里,有话却说不上来。
太认真了吗?
“认真”,本意上是个好词,但是就连华荣月自己也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好的……
她好像是有些认真,但是有些事看起来好像也有点傻,就像她刚刚在那条小街上认认真真巡逻一样。
正在她神游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声。
“来了个病人,有点危险,荣月你也赶紧去后面拿药。”门外万浮莲匆匆的说了一句话后,小跑去后面喊齐大夫。
哎?现在?华荣月惊讶的看了眼外面已经全黑的天色。
现在应该关门了吧?不代表我们门没关现在就是开着门的啊?
华荣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迎面最先进来的是个非常有冲击性的东西,冲击性强到让她都惊了一下。
那个……如果用个比较有文艺性质的词语来形容,应该叫做“血·葫芦”。
肉眼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形,只是一个全身都在淌着血的像沙袋一样东西,被抬在担架上,有人急匆匆的把他拉进来。
华荣月都坐那看楞了。她心说他们医馆好像没接收过这么重的病人吧?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一个乡镇小医馆可以接这么重的病人啊?
然后又进来了一个人,华荣月看了之后瞬间就淡定了,紧跟着进来的是一身黑衣的颜盛。
——哦,衙门来人啊。
早说啊。
华荣月淡定的转身回后院洗手,准备刀伤药了。
这个血·葫芦都已经看不出来还活没活着了,华荣月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这不是问题。
一般这种情况下衙门来人找齐大夫,都不是为了让他治病的,而是让他续命的。
这人估计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虽然此时已经晕过去了,可是颜盛又必须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他才会把人拉到这里,让人暂时别死过去,最起码撑到把消息说完了再死。
百草堂某种情况下也可以叫做“县衙门附属二院”。华荣月觉得县衙门干脆跟百草堂对接,建立个犯人受害人体检系统算了。
齐大夫好好的一个学大方脉的,现在硬生生被逼成了骨科大夫和刀剑伤大夫,那天华荣月甚至看见齐大夫还在看一本跟骨科有关的书。
颜盛站在病人的旁边一直在皱眉听着齐大夫说的话,齐大夫也皱着眉,对病人的状态有些无从下手。
除了颜盛外还有很多官府的人也来了,这些人也都站在这里,不过华荣月跟他们都不太熟,也都叫不上来名字。但是这些人每一个看起来倒都不太像什么普通捕快的样子,估计也都是六扇门的。
华荣月站在一边负责打下手,她用火烧着一把小刀,这种活当然不能让万浮莲来做了,即使她刚刚偷偷的想上前面来着,但还是让齐大夫给撵了回去。
在那些人面前,华荣月觉得自己也都插不上什么话,所以干脆侧耳听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么个习惯,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特别喜欢听,那些人在讨论着这个血·葫芦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其实华荣月并没有说过,她虽然对于摸脉之类的并不是很拿手,但是对于骨科,刀剑伤,内伤之类的都非常拿手。
然而原因却不是她穿越前还看过什么医学书,这个原因说出来有点残酷。
华荣月摸着血·葫芦的手,手指丝毫没有痕迹的在他身上轻点了几下,然后再将手抽回来,手上一点血都没沾到。
这个原因说起来也非常简单。
……并不是因为她曾经学过,而是这些东西她和易玲珑都在自己的身上试过。
——华荣月在天易楼的时候也是受过几次伤的,虽然没出过任务,但是天易楼里日常就刀光剑影,受伤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看着血·葫芦微弱的□□了一声,最大的伤口处的地方渐渐的停止了出血,默默地站到了一边,拿出一会需要用上的金疮药。
针已刺入肉中,颜盛突然在华荣月后面开口说:“今天这个人是被一个走火入魔的人伤到的,是个穿着红衣服,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女人?”齐大夫看着伤口都愣了一会,“这个伤口居然是女人弄出来的?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我们没能抓住她,她逃跑了。”颜盛道,“一般人都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但是这个女人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人醒了问问是怎么回事不就知道了。”身后有人问。
华荣月听的愣了一下。
红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