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怎么样?”
顾简还真没听清江时易后边说得什么,等了他一会儿,他什么动静都没有,顾简怀疑他晕了过去,手刚摸到他的头发,想扶他到别的地方,结果他突然开了口:“别动。”
顾简看他难受,很是听话,轻“喔”了一声,怕吵到他,自己连呼吸都很轻微。
可是一开始还好,没一会儿江时易的呼吸洒在她的肩处,泛出越来越深的温热,让顾简的心开始乱腾腾地狂跳。
江时易突然轻微动了一下,更让她怀疑是不是江时易听到了她的心跳声,趁机赶紧又轻轻出声:“好点了吗?”
片刻过后,江时易才沉沉地闷哼了一声,缓缓地抬起了他的脑袋并望向了她。
顾简看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不了多少,问:“用不用把毛大雨叫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麻烦他,这种时候他治不好我。”
毛大雨治不好?那找谁?顾简疑惑时,江时易已经抬起脚越过了她,自己去卧室的桌子上端起药喝了起来,都不等顾简问一句:“凉了吗?要不要去热热?”
喝完还不回浴室睡觉,又朝门口走去,顾简速速跑到他身后,下意识地问:“你这么难受还要去做什么?”
“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就…就不能明天?”
“恩。”
居然回答地这么斩钉截铁,顾简小吃惊一瞬,最后还是妥协:“奥,那你要是中途突然难受不要硬撑,一定要通知我们。”
“不会再有事了,你赶紧睡吧。”
江时易出去后,顾简先把床上的衣服叠了,才去简单地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
想起来下车之前有人给她发过短信,很可能是卓然,她赶紧拿出来看了看,结果真是卓然,不过还好没说什么急事,只是嘱咐她们路上小心。
顾简简单地回了句,已平安到家,晚安。然后试着开始睡觉,结果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很担心江时易是不是晕倒在了书房里,自己在房内纠结了半天,终是蹑手蹑脚地开门走到书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书房里有微微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想来江时易是在跟某人打电话,顾简便安心地回到了卧室。
躺在床上又一次试着进入梦乡,结果奇怪了,今晚上她怎么睡也睡不着,脑子里时不时地飞进一些画面,把她的心思搅得地动山摇。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不得不找些东西催眠,于是她又想起了那晚江时易给她读书的事。随后打开手机先把亮度调到最低,才又找出那本在北野庄园时只看了几首的余秀华的另外一本书《摇摇晃晃的人间》,默读了起来。
当她看到《我们都老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越读到最后越觉得熟悉。
我们都老了
我依然说我爱你
哦,这是多少年的深思熟虑
这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诗吗?怎么会在这本上而不是在《月光落在左手上》,那时她给他的书,她深刻记得是《月光落在左手上》,因为是深夜,看到月光让她很有感觉,怎么就跑到这本书上来了呢?
顾简震惊的同时,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她没找到的诗也是在这本书上,于是她没动任何情感地只是粗略的过了一遍整本书的文字,然后更加惊讶地发现,真如她所料。
很多让她悸动过的文字,都来自于这本书。
比如“想起你,如一团蜜,甜到苦,我们的缄默各有原因。”出自这本书中的《在哪里能遇见你》。
又如“我不知道爱过又能如何,但是我耐心等着”来自《如何让你爱我》。
到底怎么回事?是她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江时易那晚给她念了两本,但在她没睡着之前,她不记得江时易有离开座位啊,而且睡着后江时易再读什么,她也都该没有印象了吧。
江时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硬生生地背过了余秀华的很多诗,所以能张口就来?
可是拿着书不念书上的,为何偏偏要给她背别的书上的?
顾简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被这一突然发现弄得更没了睡意。
当她来来回回翻看那些让她心动的诗时,某一刻诗的标题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在哪里能遇见你》、《如何让你爱我》、《我们都老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为什么越看越让她泛起自作多情的心思?
顾简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各种揣测,不停怀疑又不停驳回,最后也没敢得出个结论。
某时她看了看表,已经将近一点多,而被她想象了很久很久的江时易却还没有回来。
这次她没有下床,而是先在床上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听了听,不知是墙太厚还是江时易睡着了或是晕倒了,一点点声音都没传进她的耳朵里。
最终耐不过担心,她还是走到了书房门口,结果也没听到声音时,她开始有些不安了。
几经踟蹰,她还是敲响了书房的门,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动静,她刚要强行进入,门却开了,随后江时易探出了身子。
“有事?”
“喔,我……”
江时易抬起胳膊看了看表,不等顾简说完,便问:“这都一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后又补加一句:“难道一直在担心我?”
“没没,我……”
顾简话说到一半,明显看见江时易的脸冷了下来,她不得不懦懦地改口:“也不能那么说,还是有一点点担心的,毕竟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