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还能坚持。每次江时易在听到别人的安慰时,脑海里都是先出现这种话。可是这一刻他改了口:“休息,你就不怕只有你睡着了,清醒的我会对你做点什么?”
“做什么?”
做什么?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结果不用他提醒,她又来了句:“以前又不是没睡着过。”
江时易突然好奇,她怎么就对他这么放心,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正人君子吗?
江时易不自觉地侵进她,虽是低语却有力度。
“你怎么就这么放心我?”
可她连他的侵进似乎都没注意到,身子突然往另一边一栽,嘟囔了一句:“心已经被人霸占的人,又岂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
“我……”
霸占着我的心的人就是你啊……
此时,江时易就算说出声,顾简也已经听不见了。
同夜,卓海临城蚌水,某个不知名的小旅店里。
张桂芬和她儿子被绑在两个椅子上面。
在她们面前站着两个武装严实,只能看到额头和眼睛的人,其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站在旁边。
站着的人这已经是第三次客客气气地发问,若对方再回答不认识,他怕他可能会忍不住用些武力。
结果张桂芬依旧回答:“我真的不认识,从未听说过叫什么顾简的人。”
站着的那人本还想打张桂芬的儿子一顿逼她说实话,结果他还没走向她儿子,她儿子却先开了口:“你们别逼她了,她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若她认识,她不会不告诉你们的。更何况…何况……”
说道此时,张桂芬的儿子刘博海已经哽咽,好久才把完整的话说出来。
“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乳腺癌晚期,没多少活头了,她真没必要骗你们。
你们要找那个叫顾简的人做什么,你们可以跟我说,若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余遗力,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母亲吧。”
站着的那人对刘博海的话不屑一顾,或许因为之前见过太多这样的人麻木了吧,一步凑到刘博海跟前,抻起刘博海的衣服,第一次发出吼声:“不要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们,我们也不是平白无故找上你们的,若不是得到一些消息,岂会把你们抓来。”
“可是我们真没有说谎啊,你可以去查,我说得都是实话,你抓到我们的时候也应该清楚,我们是在医院里的,我母亲真的得了乳腺癌,没多少日子了。”
“你……”
站着的那人又要说些什么,一直在他们前面坐着还没开过口的人,突然起身走到张桂芬面前,蹲下身子,语气轻婉地说:“我不是坏人,并不会对顾简做些什么,只是想知道你跟她的关系而已,你若告诉我,我立马给你安排最好的医院,保证一直照顾你到最后。”
张桂芬那时精神已经欠佳,但还是轻蔑地笑了笑。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这一刻即便你对我不管不顾让我去死,我也不认识。”
蹲在张桂芬面前的人,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张桂芬看起来的确没有说谎,哪怕他心里有遗憾,他还是站起身来说:“今天就先到这吧,给她找好医院,看好他们。”
临走时又嘱咐一句:“给她用最好的药。”
小旅馆门外停在一辆蓝色摩托,那人从旅馆出来便骑走了。
回到卓海时已是深夜,卓越坐在客厅里,知道他还没回家,一直等着。
“又去哪儿了?”
卓然一进门,卓越便冷冷地开了口。
卓然现在已经不再胆怯,脚步未停地说:“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去哪儿你还不知道?”
“要是我的人能跟上你,我还会多此一举的问这些?”
“那他们没本事就不能怪我了。”
“呀,你停下。”
“做什么?”
已经走到楼梯处的卓然,还是略等了一下。
卓越从沙发上起身,走近他一些说道:“昨天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昨天我不就已经给过答案了吗,不见。”
“你当真不想她?”
“不想。”
“那她也让我告诉你,她明天会在轩梓楼等你。”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以为我还会喜欢吃那里的菜吗?”
卓然没再有任何迟疑的上了楼,关上房门没多久,眼泪就汹涌地流了下来。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的很有本事,多少年对你不闻不问,还能越过漫长的岁月轻而易举的让你悲痛欲绝。
第二天。
卓然故意起的很晚,如他所料卓越又已经去了公司。
他本以为躲过了卓越的念叨,结果吃饭时,他管方伯要今天的行程,方伯却说,卓越今天对他没有任何安排。
甚至方伯还提醒:“老爷说让你今天不要忘了去轩梓楼。”
“他这时候倒大度起来了,忘了当初她是怎么抛弃他的了?”
“其实你母亲她……”
“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说其实还有什么用。”
卓然没吃两口饭,又生气地上了楼,一直到中午都没从房间出来。
期间,卓越给方伯来过好几次电话,询问卓然的状况。
方伯也大胆地敲过几次卓然房间的门,但卓然都没理他。
直到中午,方伯改口叫他出来吃饭,他才舍得出来,毕竟早上就没吃两口,确实有些饿了。
但是吃饭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