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姐,这新来的还敢往后躲。想来是瞧不起你了?”
“什么?今天倒叫她尝一尝老娘的厉害。”
何郁刚清醒过来,就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般,而且还有人在不停地踢打自己。而周围除了那个女人的咆哮声,似乎还有人在助威。
她现在还不明白状况,只觉得四肢又痛又麻,但还是尽力向后面躲闪。
于是刚才那女人便好似更加生气了。
“还敢躲?”
她抬起脚就准备往下踹,这时一个女子突然上前拦住了她。
这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温和:“碧玉姐,这新来的不懂事。如果她得罪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
苗碧玉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曹芳,你想管闲事,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正在几人吵闹间,一个穿着官服的狱卒走了过来。
“吵什么吵!”他不耐烦的用鞭子敲了敲栏杆。
于招弟却是眼珠子一转,娇笑道:“大人,来了个新人不听话,碧玉姐不过是跟她说说规矩而已。也不知道这个曹芳中了什么邪,还要跟我们动手。”
那狱卒自然是认识苗碧玉的。虽然这女人如今被关在牢里,可她老子毕竟还在外面。更何况平日给自己的孝敬也不少,于是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至于那个曹芳,本就没什么后台,料想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这些想法在他脑子里转了一转,也不过才几息之间而已。
“曹芳,宋彩月,你们两个敢惹事是吧。”
那狱卒上前几步打开了牢门,狠狠将鞭子抽了过去。余鞭落在地上顿时发出“啪啪”的响声。
何郁此时本就无还手之力,直接被鞭子击中。就连曹芳也躲闪不及挨了好几下,两人一时间都痛得直嘶气。
狱卒见两人吃痛,也不敢做得太过了。毕竟明日启程在即,让那些个百姓看到伤痕就不好了。
于是他伸手招呼自己身后的两个狱卒。
“把她们两个给我单独关起来,记住别给饭吃。”
那两个狱卒点头听命,将两人一路推了出去。曹芳见何郁差点被推倒,忙搀扶着她一起走。
苗碧玉和于招弟见状则在后面得意的大笑,其他犯人都是一脸漠然。
两人一直被驱赶到一间更为狭小的房间,那狱卒最后还狠狠警告了一番才离开。
等几人离开后,何郁这才有闲心打量起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
只见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地上铺满了茅草。屋子里面阴沉沉的,只在墙壁上开了个天窗,隐约从外面透进来几缕光线才不至于让人两眼一抹黑。
不过,这怎么跟她以前拍戏时的牢房一个样子。
于是她又抬头打量起身边的女子。只见她穿着一件脏旧的灰白衣裤,衣服中间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穿着同款的衣裤。
她这是到了古代的监狱吗?
曹芳见身旁的人一直在打量自己,还以为是她刚才被吓到了。
于是她拉着何郁的手,安慰道:“妹子,你别怕。等明日启程,就不会再见到这狱卒了。”
“启程?”何郁故作不解的问。
曹芳见她不知情心中还有些奇怪,但仍然耐心解释道:“咱们都是被判流放的,明日便要启程。”
何郁闻言若有所思,只好说:“我这几日浑浑噩噩的,竟然都给忘了。对了姐姐,咱们这是要被发配到哪里?”
曹芳听了这话,苦笑一声:“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北漠,我倒宁愿是去西南。”
“这又是为何。”
“妹子,你是不知道。”她叹了口气,“西南虽然民风彪悍还有瘴气,但好歹离得近,又是咱们天元自己的地盘。北漠却是临近北曜边境。我听说北曜人经常在那边烧杀抢掠,若是遇见咱们天元的百姓,都会抓他们回去做奴隶。若是那样,还不如死了,倒也干净。”
呃,这几个名字她怎么一个都没听过。这还是自己所知的那个华国吗?
何郁见曹芳一脸沮丧也不再多想,反而安慰道:“你又何必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曹芳闻言嘴角微微勾了勾:“你说的对,我竟还没你想得通透。对了,我叫曹芳,妹子叫什么?”
何郁想起刚才那狱卒正好叫了两个名字。这女子既然叫曹芳,那自己……
“我叫宋彩月。”
“那以后我叫你彩月好吗?”
等何郁点头后,她又悄声告诫道:“彩月,以后那苗碧玉若是再找茬,你就叫她打几下好了,可千万别躲。否则她就更要欺负你了。”
听她说起的应该就是刚才踢打自己的女子,何郁便疑惑的问:“那人很厉害吗?”
曹芳又压低声音道:“倒不能说厉害,不过这个苗碧玉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得罪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话又是怎么说?”
“她爹有钱有势,所以这个苗碧玉一直都是飞扬跋扈。后来她嫁给了世交家的儿子,谁成想那家人很快就落败了。苗碧玉就开始嫌弃她夫君,所以常常偷人。”
接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我听说有一次,她趁她夫君外出,将那奸夫带回家中。哪成想她夫君半路不知为何又回来了。这苗碧玉非但不慌,还联合奸夫将人给活活勒死,尸体就放在床底下。据说他们之后仍在那床上寻欢作乐。”
“呃……”何郁听完也觉得三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