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哪怕有人问起,是解释还是不解释一样全凭自己。
仔细一想,同样的道理也适应在他与其他人之间。
倘若他直接回去将此事禀告,把自己从肖云锋这里听得的消息重新复述给庸王。
仅靠几句话,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漫无目的下即便庸王相信他所言,想要查个究竟也只能从上向下一点点盘查。
这样一来,先不说做法方面能不能起到实效,肖云锋先前在山洞里与对方做的一切伪装,迟早定要全部白费。
同时还有可能因为此事,影响到庸王对自己的重视和信任。
自己只想着忠于庸王,只想着急于查明真相,却忽视了事情本身所包含的其他可能性。
他一走了之了,留下来的肖云锋他们还要继续为万青和杨义发愁。
偏偏他的离去又不能为二人带来什么,只会把麻烦变成更多的麻烦,那他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余方左深深看了肖云锋一眼,神情复杂中既包含着歉意,也包含着感激。
物极必反的道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倘若肖云锋直接跟自己解释,直接约束他的行为,以他的身份地位,以他和肖云锋之间的从属关系,余方左自认定会服从,但他内心深处会完全接受吗?
毫无疑问,自己即便明面上不说,心里久而久之也会长期耿耿于怀。
很显然,肖云锋考虑到了这点。
他没有把事情直说,而是任由自己冲动罢,再将自己激怒,直到自己心中的怒意全部被另一个方面所吸引……
肖云锋又忽然出手帮他把怒火熄灭了!
肖云锋的行为越是令人迷惑,就越容易引发一阵深思,他是想让自己把事情察觉并看透,而不是要靠别人去说、去告知。
余方左哑然一笑,忽然站起身子朝肖云锋深深一躬。
不得不说。
尽管肖云锋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一副对谁都不太上心的样子,可他的心里却时刻都有关心到身边之人。
眼前这次是如此,自己和他刚认识时也是如此。
那是在一年前的百门试炼期间,肖云锋带领着大家与追击一支又一支队伍,自始至终只下了一个强制性的命令:先演戏,再剿杀。
看起来十分徒劳的举动,不知不觉间就起到了大用处。
兵客们前前后后杀了数千人,精神方面竟然出乎意料的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余方左直到现在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的自己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对肖云锋彻底心服口服。
那神神秘秘、时常形影单只的身影,总会在一个出其不意间散发出独特魅力。
……
三天后,不惊城。
肖云锋按照与对方约定好的,独自一人等候在木牛斋的最外延。
他身上的古朴道袍不是临时赶制。
为了衬托出肖云锋已经在木牛斋里呆了很久,禾乐稍稍费了些功夫才给他凑齐一套完全合体的装扮。
此时,肖云锋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动不动的静立久久。
自他从藏有杨义的山洞出来,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完全清净下来。
事发那天,肖云锋只给了万青半个时辰的空闲去关心儿女情长,之后便把事情清清楚楚的与她做了解释,直接用强硬的态度将她彻底说服。
原本万青是不愿把事情牵扯到如此高度,可如今的她已经想起自己在心里藏了十几年的小秘密,此时再面对需要帮助的肖云锋,她怎能继续做到袖手旁观?
在万青的全力支持下,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
想要易容,万青有人。
转移杨义,万青安排。
需要材料,万青提供。
哪里有困难,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万青的存在。
出乎意料的转变,使得肖云锋都几次三番的怀疑万青是不是脑袋出了毛病,又联合王一仙一起将她从头到脚的检查罢,偏偏就是没有一丁点儿毛病。
肖云锋想来想去,也只得安慰自己这是因为万青已经将邪气完全根除了的原因。
看到她成天到晚都能精力充沛下去,肖云锋也替万青感到开心。
之后,肖云锋在万青的帮助下易容成了埋沙岛弟子,他随着埋沙岛的商队回到了不惊城,又代余方左与庸云弱进行了秘密接触,将事情如实相告。
得知发生了这样的事,庸云弱既兴奋,又担忧。
同余方左一样,他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手下中有人做了叛徒,但他为了下面的数千万兵客,为了更好的将来,庸云弱下定决心之果断,完全继承了杀神庸一方。
肖云锋正闭目回想着,不远处悄然出现一老一年轻两个身影。
他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迎着落日远远望去。
这一看,顿时惊了!
……
“人儿,婆婆让你考虑的事,你可考虑好了?”
胡梅走在姜人人身前,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上了年纪的她,驼背已经驼到了十分夸张的地步,整个人看起来可能都不如七八岁的小孩子高,脚步却沉稳有力着,眼神也时刻坚定地看向前方。
姜人人紧跟在她身后,脚步轻而缓地不敢逾越半分。
此时听到胡梅的问话,脸上霎时飞上一抹红晕。
娇羞道:“回婆婆,人儿觉得……现在就谈婚论嫁还是有些早了,人儿又刚刚步入狂流期,正需要一心思巩固境界……”
“你啊!”
未等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