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挫折却总是不断。
裘雨芳毕竟是个年纪尚小的姑娘,又很少与人正儿八经打过交道,很多道理不是她现在可以懂得,很多结果也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想到。
就像眼前这一幕,裘雨芳非要坚持把事情纠缠到底,纠缠着纠缠着,又发现最终的结果可能还不如不纠缠来得好,却已来不及反悔,退路全无。
裘雨芳有些懊恼。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买下来的一堆东西,竟有大半都是给人办丧事用的!
难怪兵客们会说这一车东西“怪异”,现在搞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后,再让她自己来看,那可不就是怪异嘛!
一群人开开心心出来玩,又是像自己师父这样的城主,又是像老余这样的打大官客,再加上埋沙岛的一众地头蛇,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闲着没事买一堆丧葬用品,还一买就是一车?
看看身前兵客的表情从想笑转变为同情、最后又变为现在这副淡漠的样子,裘雨芳知道他是懒得跟自己计较了。
这样也好,兵客不为难自己,自己也好下台一些,认怂就认怂吧,平时跟师父耍性子的时候,也没少怂过嘛……
走回肖云锋身旁时,裘雨芳耷拉着脑袋、拖着步伐,整个人没精打采地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在街角的小奶狗般。
肖云锋面色温和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嘴上没有责怪,却也没有安慰她什么,有些道理是要她自己去一点点懂得,这样才会印象深刻。
肖云锋本人也是这样四处撞壁过来,又在家里翻阅了许多讲解人际关系的书籍、文献,所以才会比裘雨芳稳重许多,也比她看的更深远。
一段儿插曲结束,虽不是皆大欢喜,倒也有惊无险。
兵客们继续做着他们的苦差事,肖云锋等人也重新调整了下心情,准备继续上路。
就在这时,有几名衣着打扮略显寒酸的平民从城门口走了进来,他们远远的就跟着一人打了招呼,然后又看到另一个熟人,接着又看到一个熟人……前前后后没过多久,便接二连三的跟着十多人互相打起了招呼。
突然出现这样的一幕,不免让人感到好奇几分,肖云锋抬首望去,看清他们身上的衣着都是差不多,皆是粗布长衣,洗地泛白。不仅如此,这些人就连长相也颇有几分相似,不论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认出他们是谁,肖云锋若有所思的紧了紧眉,随后忽然想到什么后,自顾自地笑了。
裘雨芳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好奇的眨巴眨巴着眼,嘴上还未来得及询问,又见到那一群举止怪异的平民悄然走向了自己。
隔着几丈远,就听一名妇人叫喊道:“姑娘是来白山城玩的吧?”
她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朝裘雨芳嚷嚷着,不拱手也不抱拳,显然不是江湖中人,也明显不太懂礼节,是个实实在在的俗人。
裘雨芳看了看身旁,又看了看还在和埋沙岛伙计交谈的万沁,此时万沁不在她身旁,周围又只有师傅和老余在身旁,可以称得上是姑娘的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了。
抬手指了指自己,裘雨芳一脸疑惑。
那妇人笑嘻嘻地,三步并作两步快跑起来,身后带着一众人,嚯,十好几个!
他们跟在妇人身后,男女老少都有,忽然见到妇人小跑起来也跟着一阵跑,气势汹汹地跟要打架似得,惊得附近的兵客们也快步赶了上来!
裘雨芳一看他们都朝自己跑来了,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下意识地就躲在了肖云锋身后,要多怂就有多怂。
众人来到他们身前,看了看躲在男子身后的姑娘,又看了看姑娘身前的男人,见他们又是持剑,又是背着棍子,分明都是江湖中人。
妇人半生不熟的学人欠了欠身。
笑嘻嘻地颇为自来熟道:“少侠样貌不凡,咱一看就知道是个人物,让咱猜一猜,你是她男人不?”
“咳!”
肖云锋重重咳了一声,脸上尽量保持着镇定,心里却禁不住感叹:这人还真是敢说。
回头看了一眼裘雨芳,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粉色的桃红,又顺便向下扫了几眼,心中疑惑更甚:别的不论,就单指裘雨芳这哪哪都没发育好的样子,哪里像是成了家的人呢?
他轻笑着,一副高人模样道:“大婶慎言,我是她师父,她是我徒弟,今日不过是传授武艺之余,带她出来历练一番,偶经此地。”
一番话说完,腰间猛地一疼。
一回头正好看见裘雨芳呲牙咧嘴地抽回刚刚拧完自己的手,之后又一脸不开心地嘟起了嘴。
妇人咋舌两声,一脸惋惜道:“那怪可惜了,咱看着两位还觉得挺般配的……”
肖云锋刚想再纠正一遍,又感到腰间一疼,顿时回头瞪了裘雨芳一眼,言下之意是:你再拧一下试试!
被他这么一瞪,裘雨芳果真不敢再放肆了,从肖云锋身后走出,不再躲在他身后。
朝妇人问道:“你刚刚是在和我说话?”
妇人见她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欢喜地朝身后众人招呼两声,等到大家又稍稍走近了些,裘雨芳才恍然发觉这些人看着竟都是有些面熟?
“姑娘好心肠,买了咱家许许多多东西,咱一看摊子上没啥好卖的了,就准备提前回家了。”
“谁知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咱家男人也跟着收了摊,这一问才知道,咱家男人的摊也让姑娘给扫了!”
妇人笑呵着,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