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里,云苓已经在无数个夜里割腕让对方用她的血养着。
可对方仍旧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俞知乐觉得这位华公子可能不会醒过来了。
偏偏云苓却一直坚持着每三个月就会给对方一次血。
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
云苓看了眼冰棺的方向,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这是何苦呢?”俞知乐道:“毕竟这人都已经死了百年之久了,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呢?”
“可是我都已经答应了华老前辈,就应该遵守诺言,又怎能轻言放弃?”云苓道。
“就算这样,但是这十年你也算是尽心了!”俞知乐道:“何必要继续在做这无用的功呢?”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做是在做无用的功?”云苓挑眉的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俞知乐道:“你想想你这十年里得时间流了多少鲜血了,都足足可能有两大盆了,让我看了都替你心疼!”
“……”
“你就别在继续的夸大其词了,知乐!”她无奈的笑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得身子,你放心好了,在没有找到阿姐和孩子之前,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俞知乐连呸了三声,道:“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你可不许说这话,要不然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呵呵!”
云苓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好,我以后不说这话了,你先出去吧!”
不然她呆在这里可就又要开始絮絮叨叨了。
俞知乐拧着眉,见她这是在故意赶她离开,深知她在劝也无用,索性也不再继续开口劝说下去了,免得再说下去,她可就真的要忍不住对她又絮絮叨叨下去了。
云苓见她离开了,这才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座冰棺。
虽然她对这一切都已经习惯了,但是当她走到那座千年冰棺的面前时,还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暗道华老前辈还真是挺老奸巨猾的,明知她是一个心软且又喜欢遵守承诺之人。
偏偏却把华公子这件事托付给她。
她这算不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
聂九歌的眸子里泛着无奈,但还是像之前一样迅速的隔开了自己的手腕让那猩红的鲜血滴落在那冰棺的四周,让它浸湿着四周。
只是这冰棺如今吸血的速度远比之前要猛烈,从一开始的一碗血,变成了如今的两碗,有时候云苓放一次学血需要一个月才能够恢复元气,有时候甚至是要两个月。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还能够坚持多久。
俞知乐从洞外进来时,云苓已经放好了血,只是脸色却苍白的跟一张薄纸似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够飘走一样。
把俞知乐看了都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会如此苍白?”
之前她可都没有这样过,怎么如今这脸色却是一次比一次还吓人了?
要是再这样继续坚持下去,她身上的血会不会真的被放干?
云苓抬眸看了眼俞知乐,淡笑道:“别担心,我没事儿!”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叫没事儿?”俞知乐道:“走,赶紧去那边躺着,我去给你煮点补血益气的东西!”
云苓倒也没有阻止,现在这个时候她却是时气虚血亏,的确应该要好好的躺下休息一会儿才行。
于是便在俞知乐的搀扶下躺在了石床上。
不想她这一躺下便虚弱的睡着了,俞知乐见她睡着了,也没有打扰她,替她盖上了被子后,便转身走出了山洞。
“她睡着了?”
陌南殇站在洞外道。
身着一袭黑衣的他没有了往日那副痴傻的模样,眼神反倒是十分犀利的看着俞知乐。
俞知乐似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先是愣了那么一下,随即一脸恭敬的唤了一声,“三公子!”
“之前本座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办完了?”陌南殇直接了当道。
冰冷的嗓音里充斥着刺骨的冰霜在里面。
让人听了就觉得脊梁骨忍不住的有些发麻了起来。
俞知乐低垂着头,面带严肃的道:“三公子放心,你交代知乐的事情,知乐都已经办完了。”
“嗯。”陌南殇很是满意的低应了一声,道:“你先下去吧。”
俞知乐往洞内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洞内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动静,深知云苓这是真的睡着了,毕竟她每次放血完后,就会虚弱不行。
这才导致陌南殇每次都会偷偷的来看她一眼,一开始俞知乐还有心阻止,可是后来她见陌南殇并未对云苓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后,倒也就没有这么的抗拒了,她微微的颔首了那么一下后,便朝另一边的方向走了去。
陌南殇见人离开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朝洞内走去。
此时云苓已经躺在是床上进入了休息的状态当中,根本就不知道已经有人进入了洞中。
就算是她知道有人走进洞里,也只会认为对方是俞知乐。
要知道这个山洞乃是她这十年来最好的安生之所,也是她最能方松自己的地方。
所以每次只要云苓一走近这洞里,戒备心就会比平日里放松许多。
一来是这落霞山乃是一个寻常人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
二来百家仙门的人也不知道她在这里。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山上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寻常人根本就干涉不了。
而眼下的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