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徐州之地。
龙沮城。
天下儒生都为之向往的地方。
百贤庄。
单是映入裴长卿一行人眼帘的百贤庄的那重檐大门,就是显得气势恢宏。
上挂有由儒家那位亚圣所撰写,传承至今的“百贤庄”竖匾。
只不过这块匾额,是从如今的小百贤庄那里拿来的罢了。
就在小百贤庄门前,站有一青衣儒士。
这儒士面容好生俊秀,脸上又是始终挂着副和善笑容。
见裴长卿几人走来,主动上前揖手道:“敢问,阁下可是裴长卿?”
裴长卿不经意间微微挑眉道:“在下裴长卿,请问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这儒士含蓄笑了笑道:“几位随我进去,便知晓一切了。”
而这青衣儒士却又看向了段云凤说道:“至于这位公子,大师兄有令,不能让你进去。”
段云凤一听这话直接跳脚指着那白衣儒士的鼻子说道:“嘿你个不要脸的颜渊!本世子你都敢装不认识了!?信不信等老子回去就让段琳琅带八万人马踏平你们这百贤庄!”
名唤颜渊的青衣儒士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段云凤的威胁,拍了拍手从百贤庄内跑出来七人。五人牵马离开,另有两个体型壮硕的男子从段云凤左右将他架了起来。
儒士抬手道:“诶,轻点,别伤着这位公子。”
两个壮汉点头道:“是,先生。”
段云凤就这么被两个壮汉架进了百贤庄,还不忘回头大喊大骂:“颜渊!你他娘给老子记住!老子饶不了你!”
直到段云凤的声音渐渐消失,颜渊又对背上行囊就要跟过去的老陈行了一礼。老陈咧嘴一笑,露出那一嘴黄牙抱拳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诸位久等了,请随我来。”
颜渊一探手,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步入百贤庄,紧随其后的裴长卿注视着颜渊的背影,只是觉得这颜渊的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到此人究竟是谁。正转头看向沈如是时,走在前面的颜渊却开了口。
“敝人颜渊,门内排行第三。大师兄闵损,二师兄张文成。此番,正是大师兄命我,在庄前恭候诸位。”
一旁的青莲小声嘀咕了起来,“颜渊、闵损、张文成百贤庄的三位当家......诶!不是当今天下儒门的三哲吗!当初在拜君楼,可是有不少读书人作了和当今儒门三哲有关的诗词呢。”
“拜君楼?”
颜渊回眸看了青莲一眼,有转了过去。恰遇上两名百贤庄内的学生,这两个学生恭敬向颜渊行礼,称一声“颜先生”。颜渊皆是一一笑着回应,哪里有什么百贤庄三当家的架子。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青莲怯生生的躲在了裴长卿的身后不再言语。颜渊步伐不停,开口道:“东王公镇拜君楼,可真是一处当世桃源啊。不过,拜君楼此等地方。且不说以后人老珠黄,单凭姑娘现在的资本,想必在拜君楼也是活的潇洒。不知姑娘离开拜君楼,跟随裴公子日夜奔波,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话让青莲不敢回答,拽着裴长卿的衣袖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颜渊说完这番话也只是笑了笑,“姑娘不愿意说便不说,本就是姑娘的私事,敝人无权过问,敝人冒犯了。”
百贤庄很大,占地足有半个龙沮城。也不知这颜渊究竟要带几人去哪里,几人也无人过问此事。
如果说初入百贤庄,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学府,和一般学府比起来,最大的不同也就是看起来更大了一些。可当几人走了有些时候,不远处的景象让初到这百贤庄裴长卿觉得很是惊叹。
面前是一片偌大的湖面,在那湖面上,好似悬停着房屋亭榭一般,密集紧凑。通往那水上屋林的事一条宽有数丈的白玉石桥。白玉石桥曲折延伸,共有三折。
不明其中含义的青莲小声向裴长卿问道:“裴大哥,一般桥不都是直直来建吗?怎么这桥却折了几折?”
裴长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若不是青莲说出来,他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三折,也称作三哲。如今外边的人,特别是一些读书人,常把百贤庄的三位当家比作忠、信、传三省。这桥有三折,同样也代表了百贤庄的三位当家。更是为了让百贤庄的弟子学生每日过桥听讲的时候,都能够将‘吾日三省吾身’这句话记在心中。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是不是这么个原因。”
颜渊走在桥上轻声笑了出来,为转头却说道:“不愧是沈宫主,了解的甚是详细啊。不过有一点是外人传的罢了。百贤庄的学生弟子的住处在百贤庄的西北方向,每日来听讲都要经过这道桥到庄内中心的讲堂去听讲。起初这里的桥确实是和寻常的一样,这桥建成这样的初衷,确实是二师兄为先贤宗圣的‘三省吾身’,‘君子三省’之意,因此这桥的名字便叫做三省桥。到不曾想,外人竟把我们师兄弟三人比作‘三省’。两位师兄自然没的说,只是敝人,实在有些担待不起这个名头。”
沈如是掩嘴轻笑道:“颜先生过谦了,当年六合国战时,群雄七国,哪一国不想拜先生为相。可先生皆是一一拒绝,于这百贤庄内不问世事。所谓满山风雨关窗外,之流翻书不绝声。这句话用在颜先生身上,再合适不过。”
得到如此评价,颜渊羞赧的摇摇头。并非谦虚,而是他真的认为自己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