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笑着问道:“教官,刚才我们据枪的姿势怎么样?”
王教官想了想说:“还凑合吧,毕竟卧姿是最简单最容易掌握的一个据枪姿势,但同时它又是据枪最稳定的姿势,相对来说,击发最准的也是这个姿势,嗯,刚才我观察了下,薛同学的姿势最标准,第一次就能做到这样,值得表扬!”
薛子得了夸奖,得瑟地说:“我就说你们姿势不对吧,嘿嘿,赶紧跟哥好好学学!”
迎接他的,当然是两个大大的白眼。
王教官又转向谭振华,看似随意地问到:“刚才谭同学带头接枪的动作,挺标准的啊?以前练过?”
谭振华心下“咯噔”一下暗道:“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边笑边答:“我一个高三学生,哪里来的机会练接枪,我打小就是军迷,那是我以前在一本军事杂志上看的,说新兵入伍,都要经过一套授枪的仪式,我自己瞎琢磨也就差不多应该是这样,然后还自己跟自己比划过,不怕教官笑话,我还有道具呢,就是小时候我爸给我做的一把木头枪,真想不到,我今天还能拿真家伙现场体验一番。”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也让王教官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理由,便挥了挥手说到:“好了,休息结束,集合!都拿上家伙,成一列纵队,我们去靶场!
终于熬到了正戏开锣,三人开开心心的扛着枪,拎着小板凳,跟着王教官直奔靶场。
到了靶场,王教官又仔细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后,才终于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弹夹。
三人之中,倒是薛子最为淡定,按教练的指示,三两下装上弹夹,一个匍匐,就姿势标准地趴在了射击位上,潘小宝也不知怎么了,谭振华觉得他可能是兴奋过头了导致肾上腺素分泌超量,两只手一直在打哆嗦,趴在那儿枪口一直晃,就连底下的板凳都托不住。
谭振华镇静中带了点小兴奋,毕竟他身为男人,对枪械这种东西具有天生的热爱。想他前世也趁着下部队的时候打过几次,尽管成绩也就是业余水平,但开枪刹那那巨大的轰鸣以及弥漫的硝烟还是会让他迷醉。
今天是他重生以后第一次摸到真枪,冰冷的枪械握在掌心,让他有些颇有些感慨。
卧倒,摆开了姿势,在王教官的口令声中,他开始一枪一枪地射击。
“啪,啪”的枪声,不停地响起,56半的后坐力不算太大,可也绝不算小,一下下的撞得谭振华的肩膀发疼,也带他重温着前世的记忆。
由于都是初学者,王教官特意将这次的靶定为也就50米,可就算如此,心里有事的谭振华10枪也只勉勉强强地打了76环,其中还有一枪直接脱了靶。
谭振华没觉得打一次靶有什么大不了,所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很快打完了10发子弹,那边两位可不一样了,真正是用生命在开枪,每一枪那都是竭尽全力,瞄准千万次以后才肯楼板机。所以谭振华都已经打完了,那两位才打了差不多一小半,见此情景,谭振华就爬起来把小矮凳拖过来坐在屁股底下,两手托腮看着小宝和薛子射击。
好不容易等这两位也打完爬起来,看后面报靶员报的成绩,潘小宝打了67环,其中,脱靶两枪,对一个菜鸟来说,算是中规中矩,而薛子的成绩则是相当惊人的95环!就连一旁的王教官都对他比出了大拇指,再看薛子,嗬,这小子的鼻孔都朝天了!
这一轮打完,时间也到了差不多中午,詹诺竹过来,招呼大伙儿去吃饭,几个人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枪,跟着詹诺竹和王教官去食堂,自有人把枪械都收拾好了不提。
一路上,潘小宝和薛子两人兴奋得宛如落塘的鸭子,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不过,谭振华关心的则是自己的表现有没有惹出麻烦,却见詹诺竹一路谈笑风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才渐渐放心。
吃饭是大锅饭和大锅菜,跟战士们都一样,三人一早起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忙到这会儿都饿了,于是都狼吞虎咽的,尤其是小宝,一连干了3大碗米饭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碗说到:“真香,没想到,部队的饭菜那么香。”
薛子也吃完了,不过,他更关心的显然是其他方面,他问同桌的詹诺竹:“詹叔叔,下午还能打枪吗?”
詹诺竹抱歉地一耸肩膀答到:“不行啦,我这还是开后门给你们安排的,下午有部队的正常科目要训练,没场地给我们玩耍喽,等下次吧。”
潘水生和薛子都哀叹连连,只有谭振华心里有数,这瘸子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有部队要训练,明明就是舍不得子弹呗。
子弹才值几个钱?
唉,无他,穷尔。
而且真的是穷到连子弹都舍不得花钱买。
有这么一组真实的数据,说八十年代华夏一名以步枪为主战武器的轻步兵,当兵三年,如果不上战场的话,平均会打掉多少发子弹呢?
答案是:不到100发。
三年100发,平均一年就只能打差不多30来发子弹,平均到一个月都打不到3发,你说穷不穷?
可这就是现实的真实状况。
今天詹瘸子肯拿了30发真家伙来跟谭振华兑现承诺,那已经是非常慷慨了。
谭振华是知道实情的,他也知道下午肯定是没得玩了,还有他的第六感也在一直不停的报警,总觉得有双看不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