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诺竹说完了这话,屋内其余几人脸色齐齐大变。
詹诺竹是什么人,明面上是4014所情报处的副处长,体制内一个小小的官僚,不过王泽天可知道这位的底细,而且,不但他知道,上面下来的这位钦差范参谋也清楚的很。
而且范参谋更知道这位瘸子处长的将军老爸是哪座庙里的神仙。开完笑,在京城坐办公室的,你不把这些个门门道道研究透彻了,这屁股底下这张椅子还想不想坐安稳了?
范参谋知道了,刘卫东能不知道么?
只不过,这事大家都不宣之于口罢了!
所以,以他的身份说出的话,虽然内容惊悚得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力,在座的还当真没人敢不信。
他们再也没想到,在这栋不起眼的职工宿舍楼里,这间陈设简朴异常的房间内,面对的这样一个全身衣着不超过十元、年龄不超过二十的年轻小伙子,居然是个身家亿万的超级大富豪!
而且,听听,在他那一长串的头衔后面,跟着的资产货币单位是什么?是美元啊!是华夏全国上上下下、心心念念的绿票子!
要知道,这可是村里出了一个 “万元户”都要上报纸头条的1982年!
刘卫东哆嗦着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搪瓷杯,心说这人这么有钱,不会这杯子也值个万儿八千的吧?那自己刚才给砸了一下,会不会给磕着哪儿了…他不会要我赔吧?这真要我赔,我哪儿赔得起啊?
哎呀不好,这里掉了一块搪瓷…
谭振华看他那样儿心中坏水顿起:“刘厂长,这杯子是我专门用来待客的,是我在香江拍卖会上花了1万2千块港币买的,你看,这下给你摔坏了…”
他这么一说,刘卫东更哆嗦了,捧着那杯子都快哭了:“谭…谭先生,对不起啊,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杯子这么贵…”
他这么说的同时,就见旁边坐着的范定攀假装不经意地将手中捧着的茶杯悄悄放到了一边的桌上,还小心往里推了推。
同时这么做的还有王泽天王大代表…
詹诺竹抬手就给了谭振华一个脑崩笑骂道:“行了行了,别吓唬人家了,还香江拍卖会,还1万2港币,你吹牛也打点草稿行不?1万2你就买个还带着“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搪瓷杯啊?这杯子我们家少说有一打,回头我都给你送来,你就按你刚才说的价钱给!”
谭振华一缩脖,嬉笑着说道:“被你识破了,跟大家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啊,别介意。”
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器,又端起了杯子——可还是小心翼翼的。
刘卫东还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谭…谭先生,你这杯子真不用我赔?”
谭振华憋着笑道:“真不用,这是我老妈单位以前发的劳保用品,都不要钱,你赔个啥?”
刘卫东这才想起来仔细端详这杯子,拿起来一看,果然,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大字“大海航行靠舵手”,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的落款“四机部第4055所工会”。
他这才放下了心事,心说这位谭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愣能把个工会发的杯子说成是花1万2买的,也不知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刘卫东自己都没留意到,自从詹诺竹公布了谭振华的身家,他不管是在嘴上还是在心里,再想到这位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改了称呼。
范定攀毕竟在京城那个圈子里混迹了点时间,虽说现在还是名不起眼的小参谋,不过,能在总装这个地方当上参谋的,可也都是人精,见过的高级别官员也算得上车载斗量,所以,很快也就恢复了平静,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他想了想问道:“那么,谭…先生,在我想来,你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庞大的资产,就像你说的,应该是不太在乎这30万的技术授权费收入的,可为什么你还要那么较真呢?我个人认为,你恐怕为的不会是这30万的钱财吧?”
谭振华心中暗赞一声,这位范参谋不亏是混京城的,脑筋转的就是快,这么点时间就砸么过味道来了,而且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于是,他笑了笑,开口道:“范参谋既然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也不妨说说我为什么一定要这30万。”
他这下说话,众人都凝神倾听了,而且,那态度可更刚才完全不一样。
“其实,面上的理由,我刚才已经对刘厂长说过了,就那三条,不过,我现在想说的是我刚才没说出来,但在我心中却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知识产权。”
屋内几人,只有詹诺竹曾经受过谭振华这方面的普及教育,而其他人对这个词明显完全陌生。
见到这几位面面相觑的表情,谭振华只好开了他的又一堂基础普及课。
等到他好不容易唾沫横飞地讲完了,众人终于模模糊糊地对这个全新的名词有了点概念。
最后,谭振华总结道:“所以,对于华青公司来说,我们投资研发出的所有新产品、新技术,都会在第一时间向国际专利申请机构进行专利的申请,就比如咱们今天讨论的这个镍镉电池的新制备方法,我们已经开始走了申请流程,预计最迟下个月就将生效,而因为这项新技术涉及到非常多的小分类创新,所以就申请国际专利的费用而言,我们为此投入的资金预计将达到——”
他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众人,加重了语气道:“15万美元!”
“咝~”,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数字,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