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华在门口的小饭馆胡乱将就了点晚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没多久,郑项青先到了,再没过几分钟,谢家父子也联袂到来,谭振华问道:“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
谢广丰苦笑着说,“倒是顺利,化肥厂那边我今天没空去,不过我打了个电话给他们厂长,厂长听说是我要,二话没说,就很痛快地答应了给我搞几吨,不过得按计划外价格,我问了,也才400一吨,我就定了5吨的量,这几天就能提货。
不过药品就有些小麻烦,我们才调了三分之一的人一起出动,医院就已经受不了了,药房的药都被我们拿光啦,明天想去也不成了。而且这事居然惊动了袁书记,今天他都打电话来问这个事情,我只好糊弄他,说我们厂里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流感,袁书记倒是好心,已经指示医院加紧调拨药品了,说让我们一定要抓好预防和治疗工作,决不能在这个重要订单生产交付的节骨眼上出问题。”
谭振华冲着他比划了个大拇指,赞到:“还是老同志能忽悠。”
谢广丰一板脸:“你这是在夸我?我怎么听着不像?”
谭振华笑道:“您就当成我是在夸您的听。”
几人哈哈大笑,分别自己找地方坐下,郑项青客串勤务员,给大家都倒上了水,开始进入正题。
谢力先开口道:“振华,我昨晚回去一宿没睡,一直在琢磨你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个人是完全赞同你的主张,但是,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团长,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鲍师长手里,所以,我今天自作主张,把燕来带来了,她现在就在门外,你要觉得合适,我就让她进来一起听听,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我马上让她回房间去。”
谭振华忙说:“合适,当然合适,你早就该介绍嫂子给我和项青认识了。
谢力起身开门,然后小心地搀进来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看那肚皮,怎么也有六个月了,因为怀孕的缘故,整个人略显丰腴,五官秀美,皮肤略黑,能看出是一位英气勃勃的女子。
进门以后,谢力给大家互相做了介绍,谭振华跟她握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虎口的老茧,看来,谢力说她是在通讯班工作肯定有所隐瞒了,这位绝对是个花木兰式的人物。
谢力将鲍燕来靠床头安顿好,细心地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怕她着凉,又扯过了被子给她搭肚子盖上,谭振华发现,这位七尺好汉,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动作轻柔之极,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而他和她目光偶尔对视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温柔,是人都能看得清。
谭振华笑道:“想不到,我力哥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竟然还是位多情公子,我看,力哥根本不是为了让嫂子来参加我们开会,他这就是来赤裸裸地秀恩爱啊,可把我这单身狗羡慕嫉妒恨死了。”
谭振华嘴里经常蹦出新词,在座诸位跟他打过交道的都已经习以为常,不过鲍燕来还是第一次跟谭振华接触,闻言愣了愣,不过词虽是新词,意思倒也简单明了,她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抿着嘴笑道:
“阿力今天跟我说了昨晚和你谈话的内容,那平缅五策的说法真是太精彩了,原来世间真有这样聪慧的少年,所以才缠着阿力带我来见你,振华你不要介意。”
谭振华笑道:“能认识嫂子这样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高兴还来不及,而且,就算力哥今天没带你过来,我明天也准备上门拜访的,因为我还正有些事情,想要向嫂子请教。”
鲍燕来好奇问道:“哦?有什么事,阿力不能回答吗?要向我请教?”
“我想请教的这个问题,力哥回答不了,因为他从根子上来说其实还是我们华夏人,而这个问题只有真正的缅人才能回答。”
看到鲍燕来脸上疑惑的神色,潭振华解释道,“因为我想问的问题是,是在你们土生土长的缅玉人心目中,仰山父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鲍燕来这下明白了,这个问题,这一屋子的人,还真只能她来回答。她略一思忖,开口说道:“其实,我的回答也不算准确,因为我虽然出生在缅玉,其实从小还是在华夏长大的,只不过经常听父母、兄长谈起过,所以知道一些,我就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振华你做个参考。”
谭振华做了个请的手势,鲍燕来缓缓说道:“仰山,很多缅玉人都称他为我们缅玉的国父,毫无疑问,他在我们整个缅玉人的心目中,具有神一样的地位。”
谢广丰插话道:“可是我们很多华夏人并不这么认为,当年他投靠倭寇,杀害了我们很多远征军的将士,虽然当年的缅玉远征军属于旧华夏的军队,但那毕竟是我们的同胞。”
谭振华插话道:“谢厂长,你这么说,略偏颇了些。你要知道,当年在倭国入侵缅玉之前,缅玉其实是不列颠的殖民地,不列颠和倭寇,谁来占领缅玉,对他仰山,对缅玉有区别吗?不过都是侵略者而已。缅玉国小民贫,他只有站在胜利者的一方才有可能得到独立的希望,所以,在倭寇势大的时候他投靠倭寇,在发现倭寇快要完蛋的时候马上调转枪口转投盟军,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堪称一流啊,要我说,这位仰山将军,倒也不失为一个人物。”
谢广丰闻言想了想,也觉得谭振华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他一向以华夏的立场考虑问题,当然觉得仰山手上沾满了华夏儿女的血,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