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钊德一见谭振华就忍不住抱怨道:“我说埃里克,你下次要我做事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我也得安排一下行程,说来就来的,一点时间都不给我留,你知不知道要操持那么大一份家业很辛苦的吗?而你和彭夏又都是甩手掌柜。”
“抱歉,抱歉,其实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下次一定注意”谭振华一边说着抱歉的话,一边就手把资料推给了郭钊德道:“你看看这家企业该怎么搞?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破绽,心里不踏实,所以叫你来给我出出主意。”
“要害人就想到我了,你还真当我是你的狗头军师啊!”余彭夏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不过行动却利索得很,接过了资料就开始仔细阅读。
“因为这方面你最擅长啊。”谭振华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的其他朋友们都比较忠厚老实。”
郭钊德:“……”
“曼恩集团的财务情况非常健康。”这是郭钊德看完了所有的资料之后的总结:“他们的股票入选了西汉斯明了这家企业在西汉斯的重要地位,其经营相当稳健,没有什么激进的投资,除了主业以外,也很少参与经营性的投机行为,资金使用的杠杆率很低,是一家相当务实的企业,如果要我评价的话,这家公司的股票值得长期持有,肯定很获得良好的回报。”
谭振华撇撇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担心了,因为我找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夸奖他们的经营管理水平的,而是要想办法从他们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一些东西。”
“那得看你想要的是什么了。”郭钊德答道:“如果你要想重演在米国的那一幕,我个人认为,那几乎是没可能的,曼恩的财务状况与当年的麦﹒道完全没有可比性,麦﹒道在我们介入之前,其实已经负债累累,处在一个非常高杠杆、高风险的经营状态下,而且麦﹒道本身制造的也是一种风险系数相当高的产品——飞机,产品质量本身或者某些意外事故对企业的打击效果也非常明显,而且那一次你是联络了相当一部分米国的资本联合对麦﹒道发起了攻击,它们虽然目标不同,但都能从麦﹒道的倒下中获得巨大的利益,这些才是我们当初能够成功的根本,但是曼恩不一样,从这些资料上可以看出,曼恩的经营相当健康,几乎不存在麦﹒道当年面临的那些问题,而且在西汉斯,我们没有友军,所以我不认为我们有机会击垮曼恩。”
“事实上我也没打算击垮曼恩。”谭振华答道:“这不是我的目标,我只是想在与曼恩的谈判中尽量取得一些优势,购买他们的某些关键技术而已,但是这些关键技术有可能被“巴统”阻止出口,即便是“巴统”许可范围内的技术,也有可能因为曼恩出于保护自身技术制高点的想法而不同意转让,我虽然尚未与曼恩公司正式接触,但从他们财务报表体现出来的经营风格来说,这家公司偏向于稳重或者说保守,所以我认为,要想说服他们放开对我想要的技术的出口限制,将会是一场艰难的谈判,那我觉得,在谈判正式开展之前,我希望我手里的砝码更多一些,仅仅靠提高出价恐怕并不一定能达到我的目标。”
“如果你仅仅是想要与曼恩达成一笔交易的话,嗯,让我想想,嗯,这应该还是有办法的,我发现曼恩集团正在操作一桩重要的收购案,他们打算收购奥地利的斯太尔,这是一家曼恩的同业公司,规模相对较小但成长迅速,而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那么敢问钊德先生,计将安出?”
“嗯,让我想想……我们可以想办法营造出一种势态,让曼恩产生错觉,他们缺钱了,缺很多很多钱,必须要得到一笔额外的大额资金才能渡过面临的危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认真考虑与你进行一笔对现金流和利润都有良好贡献的交易,嗯,这种势态有多种表现形式,比如,他们的股价突然出现断崖式的下跌,或者只差一步就能完成对斯太尔的收购却忽然发现有前功尽弃的可能……”
“钊德你的方案很好,不过关于如何营造曼恩的错觉,我觉得我们可以不光把目光放在西汉斯国内,嗯,这样做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我们出现的时机会给人营造出一种刻意的感觉,这样会对我们后面计划的实施带来困难的,我们要扮演的是拯救者对吗?而不是发起攻击的敌人,西方各主要金融市场彼此间有着极强的关联性,很难做到独善其身,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能直接将矛头指向曼恩,而应该优先选择攻击那种泡沫最大的,操作机制也更加灵活的市场,造成股市整体下跌的势态,如果能造成那种势态,曼恩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埃里克,你这是要制造一场人为的国际金融危机啊,你的心肠实在太黑了,不过我喜欢……目前全球金融市场泡沫最大的就是倭国,但是我们在那里动用了太高的杠杆,轻易戳破那个泡沫,会给我们带来巨大损失的,而且我们在倭国的投资太过广泛,其中还包括了大量的房产投资,这就决定了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资产的清算撤离,而且你曾经告诉过我,现在的倭国金融市场还远未到高点,所以选择倭国动手我认为是不合适的,甚至为了防范风险,如果我们真的要展开这样的行动的话,我们还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以保证一些杠杆率过高的金融交易品从倭国暂时离场才行,否则难免被波及。”
“钊德你提醒的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