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镇地处南方,长江中下游一隅,,怪不得这里会在后来被改造成影视基地,放眼望去就连天空的云朵都能让人感受到时光的凝滞,这里没有半分城市的喧嚣,一草一木皆如上京赶考的书生路过时的模样。
若说这唯一煞风景的存在,便是这位杵在闹市民宿大门前的少年人顶着一副:“你瞅啥?你再瞅一个试试?”的表情打量来往人潮,有好几个小姑娘被他吊着的丹凤眼吓得落荒而逃,嘴里直嘟囔着:这人**的吧云云。
“客人呀,您别站在门口看了,这……都快把我们店的生意给吓跑了……”民宿老板赶忙邀少年进屋坐,可前者愣是抱肩矗立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扫视每一位路过的行人。
在老板第三十多次的叹息声中,少年的手机响了起来,前者收回凶神恶煞的表情打开手机,陌生号码消息:“她在罗云城西汉官道旁。”ps:“若再影响周围人,后果自负。”
整理大厅的客栈老板忽而听到一声低吼,随后便见打着耳钉的板寸少年握拳收拾起行李箱,转过头黑着脸问他:“从这里到汉官道多长时间?”
“坐19路公交到xx站然后转坐2路到xx站然后向西步行半里左右就到了……”老板讪讪回答。
前者额前青筋凸起,欲说还休之际匆匆转身离去。
你能想象一座小镇没有的士吗?不能。
当少年坐着蹦蹦三轮车,痛苦地抱着脑袋防止耳膜被那雷鸣般的引擎震破,噗呲噗呲抵达汉官道的时候,已是金乌西垂,天空偶有几只乌鸦飞过“啊——啊——”声好像在嘲笑这位皇城少爷第一次下乡的窘迫。
丢给三轮车司机几张红粉票子让其在原地等待,少年拖着行李箱往这条所谓的“官道”上走去,汉官道,顾名思义是汉代的官道,如今早已如同沙漠中响尾蛇挪过时般蜿蜒曲折,这条路很长,红彤彤的落日映照在地平线上,远远望过去颇有种黄河落日圆的浩瀚感。
找到红坟并不难,但若不是那条消息,就算花二十天赵亚力都猜不到人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这位倚靠在松木上的少女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板寸少年几乎以为她是某个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草色长袍,披头散发昏睡在光天化日之下,少年踹了踹这位两天前在酒吧神采奕奕,此时却异常憔悴的人。
被踹的人先是不安的蹙眉,眉头拧成结也不愿睁开眼睛。
“醒醒,醒醒,执念之祖哦不,万冤之祖,随便了,醒醒!”踹是踹不醒了,少年索性蹲下身拍了拍少女的脸,两坨红红的印记证明他手上的力道不小,在他蹂躏下的某红姓少女九百二十年以来第一次想弄死一名无辜的普通人。
按照常理,虚弱的人苏醒定是缓慢地睁开眼帘,而红坟却是蓦地睁开双目,锐利的目光散发出蟒蛇捕猎时的乖戾寒气,始作俑者被吓得朝后跄去。
红坟打量来者,浑身不驯的气息萦绕而来,这才发出一声干涩的疑惑:“赵……亚力?你……怎么在这?”
‘说来这话就长了……’板寸少年撑起身,冷了冷眸子:“这你就别管了,有个事我必须跟你说一下,关盈盈,可能已经死了。”
红坟涣散的瞳孔猝然一滞。
赵亚力干脆将行李箱一横,坐在了箱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上一根,情绪稍作回暖,边吐着咽边开口说:“关盈盈的事先放一边,我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先说说你吧,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幅样子了?”说罢,少年掏出手机,迅速在在手机输入几个字:一会儿跟我走,去车上说,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万怨之祖眉头紧蹙,泛干的嘴唇吞吐:“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行吧,具体我就不问了,我看你身体现在有恙,先回酒店吧。”少年起身,将烟头弹出好几米远,搀扶起红坟,一步一跄。
临走过闪烁的烟头,少年狠狠踩了下去。
三轮蹦蹦车的噪音响起时,红坟有些后悔听从了赵亚力的话,这足以将她逼疯的嘈杂让她突生一种嗜血的冲动。
“红坟,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我们只有在此时此刻的情况下才能真正交流,平时会有人在无形之中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朔方楼是什么地方?”少年正色附耳虚弱之人。
‘窥视……一举一动?’红坟一惊,骤然回忆起前先日子一直觉着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似的,脑后根凉凉的……原来,是真的……而当“朔方楼”三个字被少年提及时,少女整个身体不自主陷入了颤栗之中,她惊愕的抬首凝视少年,而前者赶忙附耳:“别做出特别大的表情!”
闻言,红坟点点头,学着少年的样子微微附耳而去:“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别管,告诉我就是了,他们一直在通缉你,我被指派来帮你寻找一位冒充你到处搞邪教的长发女人,我猜他们的意图是想要利用你找到长发女人,然后一网打尽,以坐收渔翁之利。”脑海中的猜想脱口而出,少年有些佩服自己的脑洞。
而万怨之祖凝视少年扑朔的单眼皮半晌不语,他若连朔方楼是什么组织都不知道便能猜测到如此地步,何等可怕的推测……待听闻有人冒充她此言时,与之前修灵人嘴里得知的消息画上了等号,她隐约觉得,少年的话似乎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朔方楼,是修灵人隐于市的大本营之一,北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