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鼍兽的眼睛?”主考官倒吸一口气,惊愕万状指了指红坟:“你,你是如何做到……”
“不光是我,这是我们三个合作的成果。”红坟瞄了一样胡为荣那吃了屎似的表情,心头才叫一个解气,“另外,我对二试的规则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你们打算听听不?”
“你……你说……”考官的口吻听来诸多不乐意但他却不敢反抗。
“初五,上!”红坟将身后虚弱的少年扶上前来。
面色苍白的少年人微微行礼,说:“二试听起来是测诸士的生存能力,实则是天大的陷阱,猎杀鼍兽听来是向上的阶梯,事实上却是送命的诱惑,七天为考核期限,过了之后便不再兼顾剩下之人的性命撤离驻扎军队,也一并剥夺了剩下之人的参赛资格……如此岂非太过轻贱了江湖人士的性命?”
语毕,按照时间规定走出来的五人之中半数红了眼眶。
“这……这是皇上的意思!”主考官对着东边抱拳。
初五垂下眼帘问道:“倘若二试的规则碰撞在了一起,一如现下这番状况,超过时限,但取得了鼍兽,又该如何判定?”
“这个,这个嘛,还是得先问过皇上……请他来定夺一切!”
红坟哼哧一声上前,“那你们还不赶紧的!”
下了早朝的圣殿正寻思再给自己安排一次微服出巡,谁知狩猎场传来的消息却令他勃然大怒,宦人宫女里三层外三层跪着,唯听圣殿在砸了瓷杯,推了书架:“鼍龙甲胄世间罕有!这群歹人竟只挖了眼珠子带回来!?来人——给朕把那挖眼珠子的蠢蛋带上来——!”暴殄天物太可恨,帝王的心有些疼。
“遵令……”
“等等!”反应过来的帝王叫住了宦官,“谁人能猎杀那般多鼍龙?姓甚名谁速速报来。”
“回禀陛下,一共三名绿林,为红坟,初五,裘三乌三人。”
“红坟?”帝王大惊,心下果然是这货,力量大到无边无际,脑子更加蠢到可怕,怪不得什么都不懂……“将他们三人带到殿上来,对了……你就在侧室呆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洛福一头雾水地领命:“臣遵旨!”
红坟一行人被带到了圣殿,某位怨祖环视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咋舌半晌,吞咽下一大口吐沫,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富丽堂皇,三人排排站着,表情各有不同,裘三乌与红坟如出一辙,而初五却异常的镇定。
“皇上驾到——”伴随着宦人高亢的吆喝声,身着五爪蟠龙袍的高挑男人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殿前龙位之上。
裘三乌打了个激灵赶紧拖着红坟初五跪下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红坟弯弓似的又弹直起了身子,冷哼:“我跪他?他不得折寿猝死?”
视线投向圣殿,那高高在上的人儿脸上戴着半截精致的面具,红坟纳了闷,这帝王是不是长的很挫?
在红坟打量的视线中,圣殿之上的男人不自然地咳嗽两声,会意的宦人呵斥没规矩的红坟:“大胆!竟敢直视龙颜!”
“小祖宗你可赶紧把脑袋低下去!”裘三乌忐忑不安地小声叮嘱。
“你们,便是本届猎杀鼍兽之人?”雄厚的嗓音经过空旷的圣殿层层传递过来,多了一份空渺的神圣感。
“回禀圣上,小的们恰逢山洪,运气好而已……”裘三乌谦虚地回答道。
“你,闭嘴,我要听他说。”帝王冷冷命令道。
中年男人抿嘴之前再次小声叮嘱红坟:“跟皇上说话要谦逊!卑微!嗓门压低!”谁知他刚一说完,红坟便成功的避开了这三点,铿锵有力道:
“运气的成分虽然也有,不过更多是因为初五的足智多谋!我们只是坐收渔翁之利罢了!”红坟的声线透过层层空旷传达到帝王耳边也同时具备了空渺的特效,高位上的君王有些不爽。
“这么说你们只是凑巧?”尾音翘起:“看来这份直接晋级的名额只能给这位名叫初五的少年了。”
“他们二人亦有功劳,缺一不可。”少年微微蹙眉。
“很好,不贪功。”帝王口吻透露出颇为赏识的意味来,眼神却一再阴鸷。
“嗯……”红坟托起下巴,眯起眼睛插话:“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这皇帝说话的腔调怎么这么熟呢?
“胆大包天!竟敢如此与皇上说话?”宦人呵斥红坟,帝王则摆了摆手,以示算了。
“没有。”矢口否认。
是错觉吧?怎么觉得皇上故意压尖了声线?侧室的洛福察觉到了微妙,遂从门缝中向殿堂看去,那位面摊上对他们无理之人映入眼帘……
“好吧,就当我记错了。”红坟总觉得这皇帝在哪见过似的,却怎么都想不起,她悻悻又说:“二试共37人,归来者八人,还请皇上派人去狩猎场内搜寻一圈,看看是否还有幸存的人。”
圣殿传来笑声,有些理所当然的轻蔑,又有些困惑,“朕为何要关心他们的死活?”
初五的眉心拧成了川字。
“他们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命令才来参加考试的吗?”红坟瞪大眼睛。
“哈哈哈……”宛若年幼的稚子弄死麻雀时所发出的既单纯又恶劣的笑声,“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前尘,为了荣华富贵才会参加考试,若是死了,也只是所付之代价罢了。”
红坟挑不出此人话中的错误,只能哑口无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