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同意?”灵鹊脸红的像是刚从蒸锅中端出来的秋蟹,还冒着腾腾热气。
某位京兆府尹选择性耳聋,直接过滤掉灵鹊的灵魂发问,“好!待此案一了,我们便回京成亲!”
“我……我不曾……答应……”
“那你把一万两还我!”见女子还在抵抗,南祀如装模作样伸出手。
小声嘟囔:“我!我没有……”这个人脸皮也太厚了吧!还有没有天理啦!
“那就得跟我成亲。”还也得成亲,不还也得成亲,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一旦逮到机会,定死啃着不撒嘴。
再次申明,南祀如这个人,绝对不是个表里不如一的人,他特别的老实,压根就不会欺骗自己,总会与自己的内心达成一致,光明磊落地占人便宜。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至少刘壮壮和孔三是这么认为的,堂下跪着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的钱币,他正恶狠狠地盯着堂上那位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一脸思春表情的京兆府尹。
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明镜高悬下端坐的人儿非但没有问罪,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大人,咳咳……醒醒,现在是审案的时间……”孔三正襟危站地小声提醒道。
“嗯?喔……”府尹大人提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公堂两侧的衙役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个情节已经来来回回上演了七八回了好嘛?
“大人!他是钱币啊!而且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好几回了!”孔三再次小声提醒。
南祀如一怔,这才猛地回想起自己已经身在罗宁衙门,他将手中的惊堂木丢在一旁,遂下令:“松绑松绑……审个屁!”
小吏回禀道:“大人,若为钱币松绑,您恐有危险。”
额角的淤青稍一触便疼得钻心,京兆府尹后怕地思量了会儿,终摆摆手:“无碍。”
钱币摩拳声“咯咯”作响,南祀如咽了口吐沫往后缩了缩,“再次申明,殴打朝廷命官可是掉脑袋的罪!”
曾为匪首的钱币“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自从决意不走白道,这武力值当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公堂两旁的衙役无不被他震慑了一番,只听钱币冷哼道:“我若怕掉脑袋,昨日那拳就不会打下去了。”
“钱二!你能不能冷静点!”刘壮壮瞅着钱币眼中比昨日更甚的怒火,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大家这么多年的同僚感情,钱大已死于非命,任谁都不愿看这个弟弟再有所闪失。
“冷静!?这狗官害我兄长无故丧命,你让我冷静?”食指不屑地指向公堂高坐之人。
“喂,你骂人就骂人,指人很不礼貌的好不好!”南祀如不满。
“骂你是轻的,我还要杀你呢!”说罢,钱币欲如法炮制昨日的情形。
衙役们上前护在南祀如前头,宛若一面城墙。
“散了散了。”京兆府尹沉下脸遣散众人,就在人墙刚打开一个豁口的同时,钱币一个纵身跃上前来,花岗岩一样的拳头袭上公堂。
拳风掠起京兆府尹官帽下的鬓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他厉声开口:“你打算撒气撒到什么时候?”
钱币的拳头离京兆府尹的鼻梁不过半指的距离,青年人不惧他浑身咆哮的恨意,冷着眸子越过铁拳,睥睨着钱币脸上嫁接的愤怒,是的,曾身为衙差的钱二当然知道兄长之死从来不是南祀如的错。
然而他却一再将愤怒发泄在这个手生身上,只是因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发泄愤怒,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他好欺负。
能听到骨络在越来越攥紧的拳中清脆的声响,南祀如狐狸一样眯起狭长的眼缝来,继续冷腔道:“安静下来的话,就赶紧滚回队列,下一步,该去调查太守府了。”
众人一惊,当中包括还未放下拳头的钱币,他瞠目结舌滞在原地,眼前这家伙,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一切都置若罔闻?兄长的死也好,他的暴怒也好,难不成昨天他那一拳也忘了?不可能,他出拳用了几分力气他是知道的,那力道足够将人打晕……可……他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什么意思!?姓南的狗官!”
南祀如低头翻阅起卷宗来,不耐烦地掏耳朵:“够了啊!狗官叫多了也会咬人的!”
“……”钱币一时咋舌。
“孔三,刘壮,准备一下,一会儿多带点人手出发。”南祀如没再理会钱币,而是自顾自发布起命令来。
“得令!”
于是乎手举在半空的钱二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窘迫袭来,这一拳宛若打在了棉花上,众人学着南祀如的样子一齐选择了无视他。
“不准无视我!?”钱币随手扯起南祀如的领子,咬牙切齿道。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没能打乱京兆府尹的呼吸,他云淡风轻地看着钱币:“你若不打算替钱铜报仇,那么也请别阻碍我。”
这个人的眼神锋利得像是刚开刃的官刀,钱币不由自主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你除了会对下属颐指气使还会什么?替我兄长报仇?别笑掉大牙了!”
南祀如宛若一只砧板上待宰的鱼肉,却是一副刀俎的神情,他如是地点点头浅笑道:“呵,多了去了,你要听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听,我的诗是当世至宝,但凡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