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窝蜂的来一窝蜂的走,回过神来的时候红坟手中塞满了碎钱和食物。
“初五你看!咱们有钱啦!嘿嘿!”红坟炫耀似的在少年跟前摇了摇钱袋。
少年原本明亮的眸子忽然黯淡下来,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怎么了?你不开心了?”万怨之祖唇边的笑容渐稀收敛。
“没有。”
这家伙,此刻连眼梢都透露着拘谨,“你骗不了我。”
“你知道方才那群人过来给你钱和吃的是因为什么吗?”少年问。
红坟翘起嘴,朝自己竖起大拇指来:“还能因为什么?被我强大的力量给折服了呗!”
前者失望地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他们是希望下午考核时你能让让他们。”
“让?怎么个让法?我才不让呢!”红坟冷哼。
初五的视线抛向红坟手中的碎银子和五花八门的食物,“那你还收下?”
“这是他们自己要给我的呀。”万怨之祖有些委屈。
“还回去。”
“凭什么?”这回轮到红坟不开心了,“他们愿意给,我愿意收着,都挺开心的不是吗?”
“受人之礼,必有所还,否则会遭人记恨的。”少年苦口婆心劝道。
“这是什么鬼道理!?在醉梦坞时,何多人为我散尽千金,难不成我要一个个给他们跪拜谢礼不成?东西是他们要给的,凭什么要求我为他们做什么?”红坟怒嗔:“我偏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偏不理睬他们!看他们能奈我何!”话说到气头上,红坟转身跑开了。
“红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初五茫然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早知道就不来了,条条框框的这样不对那样也不对,哼!从来没有人敢对本尊的行为有所置喙,臭初五你算老几!’红坟一跃而上跳到了宫闱之上,放眼望去偌大的宫廷鳞萃比栉,橙黄的朝天檐工整排列着,宫墙的前头还是宫墙,复道如盘旋在地的巨蟒一圈一圈好似没有尽头的迷宫,红坟一边在心中给名为初五的稻草人扎针,一边感叹这皇宫布局潜藏在壮丽外表下的复杂。
巡逻的守卫丝毫没有察觉有个人随意地在宫墙上爬行跳跃,红坟蹿到了一处风景雅致的花园里,这里比起无忱的许府以及那什么黎王的王府要大上好几倍,即便是到了萧瑟的秋季,花园里依旧开满了争奇斗艳的花。
“皇上,今日共有一百四十二人登名在则。”午膳过后,洛福陪着帝王来到了后花园,顺便将招安情况悉数汇报。
“嗯,都退下吧。”批阅了一上午的奏折,圣人早已疲惫不堪,现下他不想听到公事,遣散了身后跟着的一长排女婢。
“都退了,退了。”洛福朝身后招招手,女婢们行礼退下。
“你也退下。”皇帝揉了揉颞颥。
“皇上身边没人伺候可怎么成啊?”总管恭恭敬敬弯下腰。
帝王斜睨一眼宦人,宦人二话不说被吓的立马磕头拜退而去。
唉,自从孔近侍和李公公莫名其妙身亡,自己身边连个能推心置腹的人都没了,凉亭中的帝王负手观望池中鲤鱼,遂听“砰——”的一声,紧随其后是谁“哎呦!”痛呼,然后开始骂骂咧咧:“什么鬼皇宫,怎么瓦片上全是青苔!?”
某位帝王刚准备起身喊“救驾”,假山后头兀得蹿出个人影来,只见他一边疼得龇牙咧齿,一边反复搓揉屁股,一阵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二人一个凉亭中,一个凉亭外,大眼瞪小眼。
“是你?”二人同时指着对方惊呼。
红坟眼中泛光:是那个冤大头!
帝王眼中含泪:是那个怪力男!另外,现在叫救驾还来得及嘛……
红坟自来熟地跃进凉亭里,来到男人跟前,一拍他:“恩人!好巧啊!在这都能碰见你?你在皇宫里当差啊?”
被巨大的掌力拍出好几丈远的帝王揉了揉肩膀,露出假笑:“是,是啊……”
“我就说嘛,你身上有种常人不具备的威严,定不是普通老百姓!”红坟想起那日面摊上初见此人时被他身上那种气场震慑到的感觉。
男人闻言,心下不由地美滋滋,轻咳两声不自觉扬起音调道:“哦?是吗?”
“是啊!”红坟憨笑着再次拍向男人。
又是一掌袭来,帝王闪躲不及,当下觉得自己离“先皇”一词只一步之遥,他不动声色挪出一手臂的距离,“兄台说话归说话,别再拍拍打打了……”当真吃不消啊……
红坟忽而想起了初五的话,他说在皇宫里一定要与男子保持距离,心中一时愤懑难耐,去他的保持距离,本尊偏不听你的,她想也没想,一把揽过跟前男子的脖子,乐呵地说:“不行,我就喜欢搂着人说话!你是我来到京城之后第一个给我施以援助的好人,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咱们俩交个朋友吧!”现学现卖那几个送礼壮汉的话。
前者应接不暇差点当场翻白眼,要知道帝王除了与后宫嫔妃亲近,平日里最是杜绝与旁人接触,尤其还是男子!当他下意识要蹦跶出:大胆!放肆!之类的辞藻时,口中突然转了个大弯:“咳咳咳,你,你先松开我!先松开!有话好好说!吃不消了……”
意识到自己手上没轻重的红坟暗骂一声大意了,遂松开了前者,不好意思地道了句:“对不起啊兄弟,我这一兴奋就控制不住自己……”
可怜的帝王揉了揉红肿的脖子,看向这位满身怪力的少年,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