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英,还在等什么呀!快些啊!莫要错过了最佳时机!”
“鸣英,你说你啊,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怎么抓两个反贼却是如此婆婆妈妈的!快些,本公子累了。”
“我家玥儿都比你要爽快,鸣英啊鸣英,你到底能不能果断点,哎呦!”
腰间猝然地一阵刺痛传来,令嬴泽不由痛叫了一声。
鸣英心中一沉,目光瞬间锁在了架着嬴泽脖子的那柄短剑上,可这一看,短剑也并未伤着嬴泽。
暗自松了一口气的鸣英心中默念道:我的十三公子呀,你可别一惊一乍的,我的小心肝可经不住吓啊!
“玥儿是谁啊?”
耳畔传来白雨黎那微不可闻的声音,这声音虽小,可那质问之意却是撼天动地,不然嬴泽也不会遭受那猝不及防的一掐。
嬴泽咬着下唇,嘴角露出一个小口子,细声细语道,“没有啊,是我的一个小侍女而已啦。”
“鸣英别等啦,本公子腰都酸了,你倒是利索点啊!”
嬴泽生怕白雨黎会继续追问,连忙又是嚷了起来。
当下最为煎熬最想利索结束此事的,非鸣英莫属。这嬴泽一口一个鸣英地叫唤着,似乎生怕没人知道他鸣英是此事的负责人般。鸣英可谓是哑油吃黄连有难也难言啊!
度日如年的时光继续着。
盼望着盼望着,扶苏来了。
当一身白衣的扶苏出现在鸣英的视线里时,鸣英从未觉着自家公子是这般英明神武,他在数丈开外就迎了上去。
扶苏跳下马,微微喘息道,“鸣英,十三如何了?”
“十三公子暂时无恙。”
扶苏微微点头,继续道,“情况呢?”
“一直僵持不下。那两名贼人中,一人负责驾驭马车,一人则以短剑挟持十三公子。他们表示只要打开城门放他们离去,到城外十公里后便会安然放下十三公子。”
扶苏没再犹豫,直接走到了马车不远处,一众正卒让出了一条空道,任扶苏款款前行。
对于能否抓获这两名反贼,扶苏并不上心,他只是想着该如何确保嬴泽的安全。
放他们离开可以,嬴泽必须安全留下!
“两位,本公子乃当今圣上之长皇子,嬴扶苏。诸事好商量,本公子可以打开城门放你们离去,但人,你们必须得放了,在就此地。两位意下如何?”
扶苏开门见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负责驭车的老方毫不客气道,“秦人向来不可信,若是如此把人放了,一旦你们出尔反尔,我等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信不过我嬴扶苏,我可先打开城门,让马车行至城门出口处。只要你们放人,便让你们乘车离去,则如何?”扶苏又是退一步。
毫无疑问,扶苏此法算是诚意满满。而在那老方思量之际,被挟持的嬴泽却是出言道,“何必如此麻烦!大兄,是兄弟就来砍我!一举把反贼也拿下,莫要犹豫了。”
扶苏刚想说话是,却是看见嬴泽忽的对他眨了眨眼。扶苏一愣,还以为自己心神微乱看花了眼。可再仔细看去时,又是见鬼的看到那十三公子眨了眨眼睛。
扶苏心绪一定,开始认真的思量整件事情。嬴泽兀然在混乱中离开了县令府衙,这马车还是嬴泽所属...再是细细打量,那蒙面人体态婀娜,似乎并非男子。最后再是看到那架在嬴泽脖子上的短剑,距离嬴泽的脖子足足有两个拳头之远,好像生怕会伤到嬴泽似的。
世上决然不可能会有如此客气的挟持之法?除非,这人本就不想如此。
直至此时,扶苏恍然大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被贼人强行挟持,这是完完全全由某人自愿炮制的局面。
“来人,打开城门,放他们离去。”
扶苏一声令下,城门轰隆隆地被推开。
嬴泽嘴角露出似有非有的笑意,脸上却满是悲苦,还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大喊道,“大兄!要不得啊!当真不可啊,你怎能如此因小失大呢!抓捕贼人要紧啊!大兄,你不该如此呀!”
扶苏看在眼里听进耳中,暗自咬牙切齿:十三这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讨打!
“驾!”见城门一开,也无人阻拦,老方当即挥鞭驾车扬尘而去。
“来人,追上......”
“别追了。”
明英有些担心道,“可是十三公子的安危......”
“不必了,本公子自有安排。”
面对鸣英的一脸愕然,扶苏低声而语,“十三他又不傻,你觉着他在这个风声鹤唳之时,会驾着马车在城中随意游玩?”
“公子是说,十三公子是故意......”
鸣英见扶苏微微点头,顿时愣在了原地,他那刚毅的脸上尽是悲催:感情我是白担心了一场?亏我方才还那般心惊胆战,我的十三公子耶,你可太会折磨人了......
扶苏不知鸣英心中所想,他只是眺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黯然一叹:十三如此,真的不傻吗?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数株大树旁。老方识趣地解开绳索,带着马去一旁食草,给大树底下的两人独处时光。
天空很蓝很蓝,云彩却很厚,天上像是立着一座座绵延不绝的高山。
临近正午,阳光灿烂,有些灼人。丝丝清风拂过,站在树荫之下的两人顿觉一阵清凉。
“越是偏南,秦的控制力便会越小,你们驾车南下,只需稍加注意些,想必是不会有意外的。”
“车上都备好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