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卡在关内要道上,两侧皆是高山,山谷隘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崤河纵流其中,只有一条浮桥勉强通过,此处是洛阳最后的屏障,所以曹军败退潼关之后,连撤四百余里,最后屯兵此处,意在死守。
西凉军在谷外平地扎下营寨,马超领着韩遂、李儒等人立于关前查看,不犹赞叹此处地形之险妙,整条山谷呈漏斗形,最狭窄处不过五六丈,只怕是投石车都难以施展,更别说发挥巨大威力。
“若是他们一开始便放弃潼关,十万大军拒守这里,我们纵有西凉铁骑也只能望而却步!”马超以鞭指左右峭壁,连鸟都难以插翅,好在对方巳经是败军,兵疲胆破,攻之不难。
“盟主,这一路上为了抢掠物资,耽误了不少时间,我看等各营造过午饭,便发动攻击吧!”韩遂数日未见到女儿的身影,担忧如焚,他想通过猛烈的进攻逼对方亮出俘虏,至少能知道自己的亲生骨肉是否还存活于世。
如果能一鼓作气,攻破此关,将其营救回来,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马超见李儒、成公英并无反对,于是点点头,调转马头,回营吃饭。
却说钟繇、贾诩好不容易稳住败兵,望见谷外升起袅袅饮烟,料定是敌军正在埋锅造饭,等他们吃饱喝足,离全面进攻也便不远了。
“两位军师,我们也该开饭了,让各部收集余粮,好好吃一顿,等下即将有场恶仗要打,可不能让将士们空着肚子拼命!”曹彰抱着半坛子酒跌跌撞撞走上关楼,见众兵歪躺各处,累得不成人形,心里那个痛啊。
“不,我们应该将他们叫起来,趁着敌军吃饭间隙多备滚木擂石,加固防守,若是稍有迟疑,只怕就没脑袋吃饭了!”钟繇嫌气地瞄了一眼蹭上来的酒鬼统帅,毫不客气予以反驳。
下面将领都不知该听谁的,站在原地发呆。
“还不快去!”钟繇拂袖大喝,众人精神稍振,纷纷走向自己的残部。
“钟先生,到底是你来指挥,还是我来指挥,丢了函谷关谁来担责?”曹彰心里来气,这死老头越来越硬,是不是看在平日自己敬他是把老骨头,给脸不要脸,今天可是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无视自己。
“军队不能靠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来指挥,等你怎么时候重新拿起腰间的长剑,再来谈论这件事!”
“四公子,少喝点,西北急报一到,丞相很有可能亲自点兵过来,他要是看到您现在这副模样,定然会不高兴的!”至于说曹操不高兴会是怎样的后果,文和相信身为他的儿子,应该比谁都清楚。
一个直言驳斥,另一个拿父亲来吓唬他,曹彰呵呵笑将起来,举坛咕噜喝下最后一口,然后将整个坛子丢下关楼,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响彻山谷。
见曹彰并没有做什么非常之举,而是踩着碎步顺阶走下关楼,文和这才放下心来。
“唯今之计,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等待朝延援军的到来,靠这些人想要击退彪悍的西凉骑兵,只怕是难!”钟繇昂天长叹,随后转身面向贾诩,两人都是有苦难言,一盘好棋下成这样,以后在别人面前如何自夸棋技高明。
“元常说的没错,不过我隐隐觉得,马超麾下似乎出了一位高人,如此强悍的部队插上睿智的翅膀,着实可怕!”从投石车出现在潼关关前时,文和便有这种知觉,现在马超抛下步兵,以骑兵紧追其后,在曹军不及构筑防御工事之下兵临函谷关,可谓妙计。
两位谋士将深遽地目光望向谷外那片灰白色的帐蓬中间,仿佛那股力量便混杂其中,发挥着无比巨大的作用。
“要将此人引出来,我到是有个法子,文和以为如何?”无言半响,钟繇拨了拨胡须,眯笑地看向贾文和,能够在形势万分危及的局面依然谈笑风声,也只有他们俩了。
“元常不妨直说!”
“等到下午开战,我亦摆出五行陷马阵,以高览、夏候尚、郝昭、夏候兰、候成为守阵官,各领百余勇士,只要马超敢来挑战,必生擒之,说不定亦能引出你说的那位高人呐!”
文和虽没有深入研究战阵之法,但亦懂得,阵法分为十等,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最厉害的为十方阵,至今无人摆出,而钟繇所提的五行陷马阵已经属于高深莫测之阵法,想来,凭马超等西凉蛮子定然无法破解,除非...
“这倒是个好法子,可以一试!”对方说的没错,用这个方法一举两得,可以引出对方高人。
于是仲繇传令下去,让五员将校分别去各营中挑选精壮,并将五行陷马阵旗令教授他们。
楼下西凉兵吃了口热饭,熄了火,山谷外列成进攻阵势,马超调拨一万骑兵下马执盾,组成临时攻坚队,砍伐山间青竹楠木赶制攻城梯二百余架,众兵在他的带领下纷拥入谷。
“曹彰小儿,怎么不跑了,难道你想埋在这函谷之间么!”马超策马持枪,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来此时曹营之中确实没有人敢下关挑战的。
曹彰沉迷于美酒佳酿,已无战心,就算一怒之下想出关拼命,钟老头也不会答应。
潼关失守本来就是失职,若再折损曹氏公子,那罪过可就大了,钟氏一族满门抄斩都得不到丞相的饶恕,所以他选择稳。
“曹彰小儿,再不将乌**伸出来,我可要下令强攻了,关破之时玉石俱焚,你可想清楚!”关下这么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