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近那扇门,好像还是第一次关注到这里,后府是丞相办公的地方,通常不会允许家丁们过来,况且此处太过幽静,没人感兴趣,今天要不是两位夫人兴起,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要不我们回去吧,感觉怪怪的!”其中一个车夫留步于门外,见这门上连块匾额都没有,贴得还是往年的盈联,让人心跳止不住加快。
“让开,谁让你们进去了,本夫人自己去捡!”崔倩将两个没用的男人拽开,只需一脚,便将露出一条缝的门页子踹开。
门是开了,伸出条羊肠小道,两侧墙壁凿凿,尽显诡异之色。
“有人在嘛?”
“有没有人,没有本夫人要进去了!”
见没人回答,崔家姑娘朝里面伸头,果然,那踘便躺在过道的尽头,向前只需十来步,便可轻而易举拾回来。
“我来了!”崔倩大喝一声,飞快跑向指定目标,相对平日她今天已经够礼貌了,堂堂许昌令兼淄候的夫人,这若大的许昌城,有哪里是她进不去的。
“咝!”没走出三步远,便见墙内伸出环首刀头,直奔她的胸口要害处。
“妈呀!”被这猝不及防一攻,崔倩吓一大跳,还好她从没放弃过晨练,本能反应迫其抽身躲避。
“大胆奴才,这位可是曹植公子的夫人,谁敢伤她分毫,杀你全家!”吓得身后甄宓唯恐崔倩有失,急忙报出身份,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丞相府的地盘,这些人做事还是要有些分寸。
这喊声像是有点管用,那把环首刀立马开始放出水分,将击杀改为俘虏,藏于墙内凹处的卫兵现出真身来。
“呸,竟敢偷袭老娘!”崔倩毫无愄惧,一心只想捡回鞠算完事,于是避过快刀,又向前冲了五六步。
也不见人说话,只见墙壁之内又冲出一名男子,张臂想挡住来人去路,却被崔倩一个燕子翻身跃过去,她似乎有了经验,这些人每隔五步一岗,掌握这个规律,便极易躲避。
眼看着一连跃过数人,就要伸手拿到踘的时候,一只手掌以超乎常人之速度向她腰上揽来,来势太快,完全躲避不及。
“大胆奴才,敢羞辱老娘,看我不杀了你!”崔倩一声娇喝,借势抽出腰间青花佩剑,扬手朝对方手臂剁下去,若是对方不肯松手,只怕那手臂将一分为二。
那人不敢招惹,只能收回手。
“先走一步,再会!”一个飞身抱住那踘,崔倩凭借自己了得的轻功,插翅鱼跃,向外冲撞。
那些人手里握着环首刀,得知对方身份又不敢擅自见血,再说对方手中的利剑不吃素,始终没人挡得住,五六人只得纷纷追赶出来,暗哨变成明哨。
出了迎门,两位车夫和甄宓也跟着跑,只可惜没能跑得过对方,四人被六名大汉团团围在草坪中央。
“再敢乱动,我们就不客气了!”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卫兵厉声喝道,玩游戏总要有规则,破坏了规矩,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要不然堂堂府内司,谁人都敢闯,那还了得。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竟然躲藏于丞相府偷袭临淄候夫人,小心他回来取你等性命!”甄宓抽身站出来,以她们两人的身份,只怕这些人还不敢真的乱来。
“这里是府内司,不管来者何人,都不可放肆,我们只对丞相负责!”
“府内司?”崔倩耸了耸肩,转身看着甄宓,她平日不大过问政事,对朝廷和相府的部门一无所知,只能求助于闺密。
没想到对方也摇摇头,大家都没听说过。
“不就是捡个踘而已嘛,我们都是丞相的儿妇媳,不会知法犯法的,行啦,你们都退下去吧!”崔倩见硬的不行,只能好言相劝。
“只怕没那么简单吧,你们擅闯内司重地,必然有不轨之图,若是不交待清楚,今日休想回去!”
“大胆奴才,你们,找死吧!”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让崔倩大为恼火。
“兄弟们,上,将他们通通捉起来!”为首大汉也懒得和一女子废话,不管怎么说,今天非要将其扣下不可,否则祭酒回来没法交待。
“住手!”众人摆开姿势正欲一场血战,却见浑厚之声从圈外传来。
“祭酒大人、司丞大人!”见是吕公和秦庆童双双下车而来,这批人才老老实实拱手作礼。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知道她们两位是谁么,瞎了眼的奴才!”吕公摆出严肃之态,刚刚随曹操前往赴司马防的寿辰,匆匆应付一下便赶了回来,没想到真的有事发生。
唯首之人于是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打斗的细节都通通上报,以示他们并没有做过份的事。
“屁大点的事,竟然让你们擅离职守,要是里面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一群笨蛋!”吕公破口大骂,军中训养出来的死士都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不知道是谁选的。
“把他们都换到外面去蹲点,招点灵光点的回来看家,哎!”吕公转身吩咐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秦庆童。
“是,祭酒大人!”秦庆童也很生气,朝那些人一挥手,叫他们通通退下。
“对不住了,两位夫人,在下吕公,是府内司新任祭酒,属下人不更事,多有得罪,还望包涵!”吕公见笨猪们都已离开,于是放下脸面,亲自俯首向两位贵人道歉,其态度相当诚恳,不像是装的。
“哦,你这个管事的还算聪明,算了吧,本夫人的兴致全被你们给败坏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