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一路来,还算顺利吧?”曹植将客人送入席间,遂松手回到主位。
“还好,曹丕公子随我们一起回的许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蒋干竟然在曹植的面前提及曹丕。
“三哥啊,他待你如何?”他脸色稍沉,这是听起来便让人伤心的名字,虽然是兄弟,但比敌人还要凶狠致命,几番明争暗斗,损兵又折将,只恨南征之时死的不是他而是曹冲。
“三公子对吕公倒是很热情!”言下之意,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许昌令府,是因为遭遇到曹丕的冷待,对方偏重于培养吕公。
偏向于吕公,就是乎略了蒋子翼在荆州立下的种种功劳,如果说府内司正位的人选是由曹丕向丞相推荐的,可以想象,他对蒋干有多大的偏见。
“这事我也感到非常意外,吕公只不过是刘表麾下一名晓将,连蔡瑁都看不起的人,怎么突然就被破格提升至祭酒,看来,是父亲和三哥低估了子翼的才能,我为阁下叫屈呐!”曹植见缝插针,趁机施展拉拢的伎俩。
其实也不用他拉,子翼此番特意前来踩踏门楣,实属主动投怀送抱,在若大的许昌城,任何位置,一但失去了背后的靠山,只能是大海风浪中的一叶偏舟,随时有被巨浪打翻的风险。
“多谢五公子抬爱,蒋干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过几招,蒋子翼便完全摊牌了,他知道曹植此时的处境,支持他的四公子曹彰在潼关吃了败仗,杨修死后,手下的人被丞相分调各处,他的身边,几乎没有亲信。
“好,来,干下这杯酒,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只要我曹植能做到的,定然会竭尽全力帮扶你!”两人一拍即合,双双举杯。
几巡热酒下肚,曹植拿起筷子,起身往蒋干碗里杂去一沓烤肉,府上的厨师最为精湛之手艺。
“我看公子府上箱柜满盛,这是要出远门?”曹植督邺的事蒋干并不知晓,他刚到许昌,在重大会议上还没有露面的资格,况且府内司的人露脸的机会本来就少。
“奉丞相之命,明日便启程前往邺城,督办三台建筑之事,只怕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对方问起这件事,刚刚有点兴奋的精神又萎靡下来,这样安排有点像申生、重耳当年的状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曹操将他们分开,落得天下太平。
“看来,我和公子果真是有缘人!”蒋干闻之欢喜起来,不禁抱起酒坛子上前给主人倒酒。
曹植一脸迷惑,刚才有个念头从脑海中飘过,他想趁机将蒋干调到自己身边来,只是府内司的人只怕是调不动,在曹操面前提都不能提,没想到蒋干脸上反倒露出喜色。
“眼下有一桩案子,我正好要前往河北和辽东一带查访,府内司的调令在此,和公子是同日!”蒋干从不说假话,顺手从怀里掏出吕公给他的令牌,两人商议好的,他去河北假装查袁尚的案子,是为给朝廷一个交待,吕公则着手调查刺杀丞相的事,两人分工明确,一虚一实。
“哈哈,真是太好了,我正有许多事情要向先生请教,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同往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眼下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让我有些费解!”蒋干的笑容没有打住,反而更加外露。
“看来是件好事?”曹植不知所然,半信半疑地问。
蒋干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单子,将它平摊于靠近对方案头处,他回到家里仔细研究过,从成分上来看,这是一副堕胎用的药方,里面包含马钱子、生南星、生川乌等对胎儿极为不利的药引。
“我还是不太明白!”如若是首诗,曹植定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些杂乱无章的药名,他根本看不出什么玄妙之处。
“公子,这是一味打胎用的药方,半个月前由丞相府流出来的,上面有入纳印盖,说明这些药己经进入了相府!”蒋干是善于惴测细节的高手,仅凭一张纸便能看出惊天秘密。
“那又能怎样!”曹植不以为意,丞相府每日采办的东西多了去,说不定是哪位下人意外怀了身孕,要用到此药,故而配制。
蒋干特意查寻过丞相府名录,府中多半是十三到十六岁的小丫头,男役极少,有都是携家带口之人,况且相府管理严格,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极少。
“你的意思?”曹植听完他的分析,突然想到什么。
“前段时间,众夫人经常来往于宫府之间,都在为曹华贵妃怀中的龙种忙活,而后不久,听说皇子因为母体染上瘟疫落产,这件事,在京城引起了不少讨论,难道公子不知?”
“你真是个天才!”曹植拍了拍手,这都能让他联系上,不得不佩服之至,看似相隔十万八千里,但仔细推敲,里面深藏学问。
东汉末年,连年战争导致人口严重萎缩,曹孟德执掌朝政之后,一面实行屯田制,让军民吃饱饭,为了加强自己统冶区的人口红利,下过严令,民间不可擅自打胎堕胎,药店禁止出售类似药引和配方,丞相府身为法令的颁布者,当以身作则,显然是有位高权重之人,罔顾法度,暗中所为。
而据蒋干的推测,这个人,也许就是曹操本人。
“你想想,假设此事参杂了丞相的意思,那么...”事关曹操,又是在曹植面前说道此事,蒋干不免格外小心,若是打爆开水瓶,最先烫到的便是自己。
“哼哼,那个孬种皇帝想通过这招梆架我们曹家,父亲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