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斤的巨石被抛至半空落下,呈弧线撞击着石头垒成的关墙,成平面的防护被砸得坑坑洼洼,关上守兵条件反射般捂住双耳,免得被巨大的声波震坏耳朵,他们哪里姑上反抗,纷乱中寻不见下关的台阶。
同时有不少落于关墙的后面,有些顺着陡峭的山坡滚落谷底,将曹军设于山下的营帐砸个七零八落,整个山谷弥漫在徨恐之中,一时间,战马嘶鸣,人相踩踏,军官们无法有序指挥。
“好家伙,威力真大!”欣喜同时,马超和韩遂脸上写满忧虑,不知韩茜此刻是否安全。
“军师,接着砸啊,狠狠地砸,让这帮龟孙子尝尝投石车的厉害,哈哈!”张鲁望见关上旗帜混乱,鬼哭狼嚎之声隔空传出,兴奋得跳起来,要不是马超韩遂在场,他真想将李儒劫掠回汉中,造这么几台往葭萌关下一放,保准刘璋夹着尾巴献出川蜀大印。
李儒脸上不敢有任何表情,这一颗颗巨石落在关上,痛在盟主心里,他可不想砸没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将敌人军心撕碎,然后骑步趁机冲开关门,战争就算到此结束。
“呃,我看差不多了吧,要不让先锋部队冲上去!”张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深意,于是马上恢复到正常状态,现在是二对一的状况,他还不想脱离组织,此关被突破,下面就到了两位骑兵统帅效以死力的时候,不得不三思。
“嗯,差不多了,让你们的人压上去吧!”马超回头扫了张鲁一眼,他把对张琪瑛的厌烦感转移到这位汉中岳丈的脸上,你不是自持兵将挺多的么,犹如黄巾道当年一样,挥手即招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卫!”张鲁一缩头,又开始怪自己多嘴,看来攻破关隘的事还是要落到自己身上,只能再拼搏一次。
张卫点点头,这一点他早就看得很清楚,于是将道旗一挥,攻城队抬着长梯再次靠近潼关关墙。
此时关上剩下的全是没来得及跑路的,压根就不敢往关墙下看,见惊巨响似乎稍停会,纷纷松开紧抱的兵器和同伴尸体,落单而逃。
潼关关门刚落下,不等汉中兵穿过,马超韩遂一声令下,西凉骑兵如离弦的箭一般,通过山上隘口,顺着蜿蜒山道,如猛虎下山般往曹营扑去。
剩下的事便非常简单,派出主力骑兵追袭敌后,同时分头将那些散落在各处的游勇散兵捉拿归案。
地牢的门被马岱一脚踹开,顶上的光照射下来,有颗巨石横躺于石室内,显然是破顶而入,马超急切入内,使卫兵一起将巨石推开,见下面并无死尸,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那边也没有!”
只要不出现韩茜的尸体,那就明她还活着,马超和韩遂不禁露出一丝喜悦,看来此番是赌对了,钟繇临走时并没有忘记救走重要的犯人,也许在下一站,他们还能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盟主,大军是否乘胜追击?”险被攻破,此时盟军士气正盛,一鼓作气再追五十里不在话下,骑兵将领王双、庞德等人纷纷拱手请战。
“将地图取来!”马超耸了耸肩甲,大胜之后,难免气血旺盛,没想到曹军败得如此之快,可是作战并非儿戏,他需要全盘考虑,肉摆在眼前,瞧瞧先啃食哪一块合适。
众将官都凑齐脑袋,紧盯着摊于地上的关中地图,各自归划着自认为最为合理的进军路线。
潼关往东五百里便是故都洛阳,不过需要先行通过挡在百里外的涵谷关,往东南可绕过涵谷关直扑宛城,也有近五百里的路程。
“突破函谷关,进驻洛阳城,我们离许昌便很近了,不到三百里,快马一日内便到!”成公英精于测算,只需将手掌置于地图上便能知晓行程。
他这么一分析,朝各个方向的利弊也就一目了然,直取洛阳显然用不到二,但是中间有个函谷关,退败的曹军自然不愿意去守卫城池破败的洛阳城,势必会集结于险要,阻止西凉军进入洛许通道。
向东南可以绕到武关后面,趁机劈开一条退路,只是宛城易守难攻,附近屯驻着原张绣所属之部分西凉骑兵,这要是打起来,必然会是一番缠斗,想要速取许昌,只怕是不大可能。
“选哪条路并不重要,只是不知道曹操主力是否已经退回关中,若是那样,我们倒不必进军过急,可先占领函谷关和武关,驻守要道弘农,先取三崤物资充沛军中,再见机行事!”李儒随董卓横扫过这一带,对关中形势了如指掌,他的建议不得不引起诸将的重视。
“我看可取,若是深入得太快,后勤跟不上,万一中了曹贼的埋伏,那就得不偿失了!”张鲁为人谨慎,离开了西凉骑兵的保护,心里着实不安,所以并不想独自承担打扫战场的任务。
马超觉得他们的建议都很不错,最后将目光放在韩遂身上,因为此时能够承担快速进军任务的只有他们两支骑兵部队,必须统一认识。
“行吧,缓图之,这样对茜儿的安全也好!”只要不穷追猛打,将钟繇往死里逼,他们便不会狗急跳墙拿韩茜的性命做赌注,这么做,符合韩遂的利益,他自然能爽快答应下来。
潼关一破,关中百姓人人自危,战事暴发前,朝廷为了安稳人心,确保关内春耕不受影响,在各地民众面前发过毒誓,朝廷必能死守险关,不放过西凉一兵一骑入关,可那些都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当西凉骑兵入关,相干官员逃得一个不剩的时候,百姓们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