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么了?”见袁尚从院内出来似乎不太高兴,大乔放下表情,礼貌探问。
“没事,一路车马未停,有些劳累,不如先回房间休息吧!”袁尚扶了扶额头,右头摸索至大乔香肩上,潜意识想找棵树作为依靠。
“盟主,房间安排妥当,我这就带你们过去!”伊籍喘着粗气跑过来,刘琦那边歇下了,又有专门人服待,他便可以抽身来安排一下盟主的起居和行程。
这么大把年纪不在书案前批复公文,却要做来回跑腿的事,显然是有讨好之意,袁尚点点头,心里且记下这个人,必须要将他从刘备那里争取过来。
“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处理吧,伊公不如先回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确定好房间之后,袁尚将伊籍送出门,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耽搁了重要的政务。
“盟主!”
“怎么,还有事?”见伊籍尴尬地站在那里,有种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有件紧急的事情,因为刘荆州病重他没来得及处理,我想您身为诸候盟主,应该有这个专断的权力,所以...”果然不出所料,伊籍虽为州府别驾,但大事情还是由刘琦做出决断,刘琦这一病倒,他又不敢专断,所以心里头着急。
“哦,那是自然,什么事?”见他冒味提起,不处理显然有失威严,也是怕搁误事。
“进城的外乡人都有传言,目下襄阳城发生瘟疫,十死其三,非常恐怖,可是我们荆州各城都没把这件事重视起来,我想,是不是该在城门设岗,阻止外乡人进入荆南,以免影响到荆南百姓!”
袁尚愣了愣,这事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江夏似乎也派过斥候通禀过此事,还说周瑜部因为此事搁置于夏口,原本以为江东是想借机控制江夏外围,没想到,还真有瘟疫。
“马上,马上设卡,严禁外乡人进城,还有,城中凡是最近突发伤病之人,统计造册!”瘟疫这两个字一出口,袁尚瞬间就懵了,连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杜绝不了的灾荒,要是流行于三国乱世,那还不得亡国灭种,这事必须重视起来。
“是!”
“等等,迅速发文全境城池,都这么办!”袁尚满脑门的汗喷涌而出,这事万不得大意。
“好的!”伊籍像是拿到尚方宝剑似的,完全忘记自己的年龄,一蹦三跳地离开,好像他家是开药铺的一般。
聊完这事,袁尚才伸张双臂返回自己的厢房,此时大乔开始整理所携之物,将这个暂时的家进行精心布置,多半是按照袁尚的生活习惯来摆放,书案靠近榻头,方便放置急用的东西,痰盂扫帚之类的脏物全部请出屋,盟主是个爱干净的富家公子。
“这是什么香味?”除了大乔体香之外多出一股清香,有桂花香般醒脑,梅花香的愉悦,还有丁香带来的唯美,百合花的晕眩沉香,像一桌满汉全席,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值得细细品味。
大乔露出神秘的笑容,本来以为男人是毫无嗅觉的肉食动物,没想到竟然被袁尚第一时间关注到。
“这是尚香送我的,她采摘三十六种香花草打磨而成的香石膏,怎么样,有手艺吧!”大乔立起脚尖,从黑漆物架的顶层取下一块形似肥皂般的东西,拿在手上如同橡皮泥般松软。
“这个除了香还有什么用途呢?”他记得孙尚香在襄阳时就专注于收集各类香花,有次还在州牧府的茅房边摘桂花,原来也是创造发明啊。
“这个嘛!”提及功效,大乔不禁满脸通红,虽然屋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还是耻于切齿。
袁尚诡异地笑了笑,大概猜出来是什么物件,说来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也有二十八九岁,是到了该考虑为袁家繁衍后代的时候,若能够在异世留下自己的子孙,也是件功德之事。
“你笑什么?”她料定在没有任何提醒这下袁尚就应该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大多时候,这位盟主大人都是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怎么可能往如此龌龊的地方去想呢。
“没什么,等下吃完晚饭,我们早点睡吧,最近有些累了!”袁尚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翻身躺于榻上,两人对视而笑。
江陵城虽不到万余守军,但刚刚打过胜仗,士气高昂,隔着荆山一侧的襄阳城并无任何异动,只是城内的守军开始重视起民间的传言,在江陵北门设卡,禁止郡外人士入城。
史阿从府内出来,站立于太阳之下,抬手伸出懒腰,本应该寸步不离的护卫,看见盟主房门紧闭,又传出靡靡之音,知道自己该避嫌,这才被迫步出府来,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阳光正好,不免想起吕凤儿,她若在此,必然又会拉着自己满大街的购物吧。
“你...”一个路过的乞丐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史阿,初以为是想讨点施舍,于是从怀里掏出串儿钱丢到对方脚下,可是那人盯了半响也没走,像是认识他一般。
“嫌少?”史阿看着地上的五铢钱,不少了,莫非这人是乞丐中的富豪不成,钱少了还不要。
“你,你是史...阿!”那人凑近过来,撩开鸟窝般的头发,露出整张脸。
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史阿眼前,只是有些久远,差点没想起来,这不是和盟主合伙做生意的中山富商张世平么,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搞成这副模样?
“张先生?”
“是我,是我啊,总算找到你们了,袁公子呢?”估计是好久没和别人说话,嘴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