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周瑜一脸茫然,那货上次一声不吭偷走建造图纸,还敢二次探营,分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转念再想,现在是诈降计实施的关键时刻,必须假装不知道此事,看看这位老同窗又想玩什么花样。
“让他进来吧!”周瑜从架上抽出一卷竹简,装做看书模样,吩咐卫兵领来相见。
徐庶推荐蒋干,自然是想给他立功机会,同时在曹营之中扩宽道路,以便渗入颖川势力,与众谋士抱成一团,这是留在曹营的基础,至于脱颖而出,跃升至核心团队,还要看此番用计是否成功,若黄盖举事顺利,江东水军被破,这右军师的职务便可坐稳,反之,只怕迟早会被踢出曹营。
蒋干本来没想过再下江东,一是怕图纸之事为周瑜所查觉,二是大战在即,盟军换成了袁尚,他对那人知之甚少,这战书送至,万一惹怒对方,周瑜不定能保住自己。
要想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蒋干狠着心,他不想一直笼罩在郭嘉的光环之下做人,为了实现青出于蓝而甚于蓝的伟大梦想,拼了。
“公瑾啊,别来无恙!”蒋干露出胆怯的笑容,此时周瑜的脸被竹筒摭住大半,很难通过神情判断对方此时的心情。
“哎呀,老同窗,两军交战激烈,你竟然冒着箭弩不忘前来看我,真是意外啊!”周瑜将手中之物抛出老远,蹦起身来迎向蒋干,紧握着他的双手激动地摇晃,不愧为生死之交!
看这情形,周郎对自己并无猜忌之处,难道他尚未发现箱子里有猫腻,或许是军务繁忙一时疏忽,再说那又不是常用之物,不见得会反复翻看,想到此处,蒋干心里稍安。
“来人,上茶!”周郎将蒋干按在座位上,又将碳炉朝对方面前推了推,外面天寒,是怕冻着故人。
“公瑾不用这般客气,其实我这次来,是受曹公委托向贵军递呈战书一封!”蒋干低沉眉宇,为自己的多重身份感到尴尬无比。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还是命人带你去江夏拜见我们盟主吧!”周瑜听说对方不是特意来看自己,脸上有些失望之色,不过,并没有保持太久,毕竟两军战事才是大事,不得耽误。
“那便有劳了!”
“来人,去通知黄盖将军,另外备几匹快马!”周瑜走至帐沿,吩咐卫兵相关事宜,听到黄盖的名字,蒋干心中大喜,徐庶临行交待的绝密任务里指的便是此人。
“子翼,我负责营寨守卫之职,不能轻易离开防区,我让黄将军带你去见袁盟主如何?”蒋干站起身来,周瑜再次握住他的手,不管怎么说,故人相见,难舍难分。
“多谢公瑾周到安排,还是那句话,若有不如意,随时来找我!”周瑜的志向,蒋干情知很难曲折,信口那么一说。
“这些就别提了,先办正事要紧,我送你出去!”周瑜微微一笑,松开对方的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齐步走出营帐,此时黄盖带着几员骑兵打马而来,给客人准备了一匹健壮的大宛马。
周瑜亲自将故人扶上马鞍,眼中尽是不舍之情,等到众人身影消失在东南地平线,这才止住笑容,不出所料,鱼儿要上勾了,蒋干此来,除了送战书,只怕是迫切想与线人接头,商议起义之事。
五六骑甩开夏口直奔江夏郡城,蒋干在马上小心观察着黄盖,这位年近半百的水军将领脸上刻满岁月留下的痕迹,他的结发妻子病逝以后,便再也没有续弦,唯有一子闲置在家,也未曾引荐至军前效力,想必是厌倦军旅生崖,不想让子孙后代步入自己后尘。
这样一个无牵无挂的人,确实有起义投诚的好条件,难怪他会主动帮助徐庶北逃,亦是为自己谋划进升之道,江东太少,装不下英雄满腔报国之志,可以理解。
“你们几个到前面去探路,小心这一带的山匪,有甚么情况,立马来报!”黄盖见前后不见村落,山峦起伏,便将身后的五骑支开,显然他也意识到蒋干此来与自己有关,特意留给他机会。
“是,将军!”领头骑兵大声应喝,一马当先带着四人扬尘而去,四周除了他俩坐骑的蹄声,显得格外安静。
“前面好风景!”蒋干见时机已到,伏在马上大声喊道。
“只惜天色晚!”黄盖呵呵笑起来,自己猜的一点没错。
“月光照大地!”
“黑白见分明!”
两人对完接头暗号,同时在马背上大笑起来,蒋干心中欢喜,没想到此次探营进展得如此顺利,看来攻伐江东的头功非自己莫属,只怕是日后郭嘉也要对其另眼相看。
“黄将军,丞相准备后日与贼兵一决雌雄,我此番是来送战书的,若是袁尚接下战书,到时还望将军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蒋干朝黄盖投来善意的目光,看对方这面容,浑身武将气质,定然不是失信之人。
“回去转告丞相,让他放心,我黄盖欲立不世之功早矣,只要他恐收留我,委以重任,在下愿效犬马之劳!”黄盖声音洪朗,马背上举拳宣誓,果然是性情中人。
直到前面闪现村庄和农人,两人才停止交谈,不过半个时辰,江夏高大的城楼出现在蒋干面前。
袁尚为表与刘备的亲近,刚刚探视过病愈的阿斗,此刻正坐在盟主府内发呆,却见府兵来报,黄盖携蒋干来访。
蒋干乃曹操属下,此番随同而来的又是黄盖,这让他想起周瑜的计划,不禁欣喜,于是命人请来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