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好久不见!”见刘备从马车里钻出头来,周瑜迎将上去,身后诸将跟着伸长脖子,对方可是皇室宗亲,瞻仰其行为举止,凡人足可获益匪浅。
“大都督,别来无恙!”玄德放眼望去,水寨箭塔高处遍插江东旗帜,看来曹兵是真的退去,又把目光收回,周瑜那张嘻笑无常的脸挤进眼眶。
袁尚和孙尚香、大乔等人走近二人,众人相互拾礼不在话下。
“袁公子,我有件喜事要通报您!”诸葛瑾从人群中抽出身来,凑近到袁尚身边,从他的眉目上看,心里美滋滋的。
“喜事?”
“弟媳有喜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此事对他来说的确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怀着对家族未来的憧景,诸葛瑾浑身是劲,忍不住要把这个好消息散布出去。
“哈,孔明果不负众望,恭喜,诸葛家有后了!”袁尚刚才一直在想安顿刘琦一事,突然冲出喜讯来,将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一个新的生命即将降临,意味着世界又会改变一点点。
想想来襄阳也快半年了,要不是战争正处在关键时刻,他真想回江东看看他们。
诸葛瑾表面上轻松喜悦,可是内心上下不安,他很想将兄弟留在江东,这样有利于侄子在良好的环境中长大成人,因此,如何让诸葛亮和袁尚摆脱关系是件最定人头疼的事情,亲弟弟的固执明摆在哪里,他也只能从袁尚这里下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子瑜兄,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袁尚觉得他怪怪的,像对自己有所掩瞒。
“等胎儿安然落地,我想将子媳留在江东,以便好生照看!”有些话不便明说,他想通过旁击侧敲使对方觉悟。
“孔明能有你这般兄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乱世之中,四方战端纷起,也只有江东适合栖身,子瑜兄安排得极是!”袁尚不知该如果感谢他,只能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激动的摇晃着。
水寨在周瑜手上布置得相当得体,江上快船来往甚密,江东军在不间断跟踪打探敌方情报,寨内喊杀阵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没有战事,他们便会抓紧训练各类战法,现在真在拉练夜袭。
“江东水军,如此雄壮!”登上水寨最高处的箭塔,黑夜之中灯火排成阵势,刘备发出赞叹,这与他熟悉的荆州水军有着天壤之别,若自己麾下有一只这样的部队,那该多好。
“玄德公,我这支部队是常年与黄祖征战的结果,自然淘汰制,留下来的都是九死一生的精锐,对抗北方那些旱鸭子游刃有余!”周郎执剑而立,他想告诉刘备一件事情,娘家人还是有些实力的,能助其一臂之力的,也只有江东军。
“那是自然,襄阳能不能守得住,全仰仗大都督的水军!”刘备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不得不好言相迎,也算是鼓舞盟军的士气。
参观完水寨,空地被火把照亮如白昼,周郎临风设宴,仆从往来如梭,宾客满座,他与刘备并排而坐,关羽、张飞侧立于玄德身后,周泰、黄盖护住周瑜,大乔和孙尚香亦另设偏席,不与粗汉莽夫为伍。
“曹军远盾,必是想运送步兵过河攻打襄阳,依玄德之见,我江东水军该如何应对,方能助盟军一臂之力!”河北军这一退,天下人都知道其用意,只是下一步棋该怎么走,都掌握在刘备手中,周瑜虽有一番打算,但不得不聆听对方的心声。
“隆冬之际即将来临,若大都督能协助我军将曹兵阻隔在汉江北岸,功大莫焉!”
看来刘备还是想以防御为主,问题是,按他的计划,相当于让江东军去前线抗击打,自己从侧应变成了主力,这一点让周瑜无法接受,毕竟他的主要职责是保护江东,为了襄阳便倾尽所有,蒙受的损失却由江东一家承担,不划算。
“张允不是还有六七万的水军么?”
“他们扼守樊城月余,损失惨重,又被焚烧了一批战船,所以实力大不如前!”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肯鼎力相助,刘备心头一紧,这可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如果江东不伸把手,襄阳便危在旦夕。
“玄德公,不是我不肯助你,汉江上游江道太窄,不适合大规模水战,一旦曹军封住江道,我们压根抵达不了隆中水域,也便无法阻止曹军渡江!”和魏延预料的一样,周瑜也认识到这点,故不敢轻意答应刘备的请求。
“大船不行,小船总可以吧,身为江东水军大都督,何必推托不前!”孙尚香见刘备面子掉了一地,从座上起身站出来,冲着周瑜喊道。
这位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主,连孙权和吴夫人都让他三分,周瑜只不过是孙权手下的一员将帅,得罪不起。
“公瑾兄,荆州是江东的屏障,若襄阳有失,曹军顺江而下,直取九江,长江之险不复存在,此时若不拼死一战,只怕日后无可战之机啊!”袁尚见孙尚香做了出头鸟,周瑜有些动摇,趁机加料,言明此间厉害。
看着二人征伐似的眼神,加之刘备近乎哀求地望着自己,周瑜只能咬咬牙答应下来。
“玄德公,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拼死一战了,周泰!”
“末将在!”
“你领艨艟百余只,趁夜沿着河岸北上,摸至隆中附近水域隐藏,待到曹军渡江时,配合荆州水军击退他们!”周瑜搓了搓冰冷的手掌,将令牌拈起来丢给应声上前的周泰。
“我会亲率主力舰队大张齐鼓地向北进军,希望能吸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