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杀虎的消息很快传到骑兵们的耳朵里,大家狂叹不止,没想到跟着的是位打虎英雄,这下回乡之后和村里的孩童们有牛可吹了,众兵士争着向那些亲眼所见的人打听具体细节,一堆人围着那只老虎狠狠打量,这种凶悍之物不少人也只听说过,没真见过,今天真是大饱眼福。
“问题是,怎么吃啊,从没做过这道菜!”人群中有过军厨经历的士兵挠了挠脑袋,提着刀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烤、煮、生吃都可以!”甘宁将带血的衣物脱掉,快速换上干净的衣裳,从士兵手中夺过尖刀,把皮毛掀开,从里面割下一块肉来,放到鼻子边闻了闻,送入口中嚼起来,似乎很香的样子。
有些士兵只感觉到一阵恶心,想想吃生肉的味道,咽喉发痒。
“烤了吧,香!”有人提议。
“行,大家分了!”甘宁扬起尖刀,将肉一块块割下来,士兵们用竹竿挑起来烤着吃。
吃完虎肉,稍做歇息,众人继续赶路,此时天地化成浓墨,有人拿起碎火石,将准备好的小火把点燃,除了带路的有火把,后面的人跟着瞎摸前行。
从不知名的山峰上下来,走不到十里路,便听见哗哗的水声,淮水河一直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恐怕这大晚上的,找不到渡船啰!”甘宁左右探望,一箭之外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月亮钻进云层后再也没出来。
“不能等到白天,很容易被沿河巡逻的敌兵发现,我们需要自制木筏强渡过去!”向导打住甘宁的担忧,言语非常坚定,说明别无它法。
“那还说什么,行动吧,你带点人去砍树,你,还有你,找人到林子里砍些滕蔓!”要说打造水中飘浮物,甘宁最在行,此刻就是让他游过去,也不在话下,问题是这些马不能丢,没有它们,到了徐州地界也是白搭。
山谷中惊起一群晨鸟,沙沙的锯木声被风声所掩盖,一切顺利进行着,有士兵光着膀子干活,他们脑海里还盘旋着甘宁打虎的情景,有些人还在议论当时危情,自然要添加些传奇色彩。
曹植手里拈着父亲曹操的密信,他很难猜透字里行间的真正用意,明面上的意思是让他大胆的干,不要怕后果,这让他反而有些畏首畏脚,程昱和张辽是否也得到了密令,他们的内容又会是什么?
“公子,徐州牧臧霸求见!”府卫见主人手里拿着某样东西,不敢靠得太近,站在入口处禀报而已。
“让他进来吧!”除去这几个令人头疼的人,总算来了新人,曹植有些小兴奋,此人征讨青徐有功,加升为徐州牧兼领青州,可谓是一员战功卓著的边陲大将,曹操对其彼为赞赏,若能拢络成功,大事可成。
来人并不高大,和曹操相仿,八字须略显霸气,一看便知是沉稳之人。
“末将见过五公子!”臧霸朝前拱手,他一直在外征战,连许昌都去得少,对曹家家事知之甚少,但曹植的诗词才华却是名誉天下,所以曹植的名声也入耳不少,今天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哎呀,臧州牧,父亲曾在我们兄弟面前多次夸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两人寒喧一番,曹植以上宾相待,不仅将他让到座上,还唤人送来茶水。
“将军当年可是与吕布对过阵,迫其无功而返,真是厉害,若是我来遣将,何须张辽在这里瞎指挥!”曹植将对方抬得很高,只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张辽曾是吕布的左膀右臂,投降后曹操不只一次提拨他,没想到五公子竟然这般嫌弃,难道他们之间有何恩怨,此时若应了对方,极有选边站之嫌,要知道,曹丞相是最讨厌公子们与外臣有所来往,高处不胜寒。
对于已经有些害怕权重压主的臧霸,最近又被曹操拒绝遣送子嗣入许充当人质,所以更不敢接曹植的话茬。
“公子赞誉了,在下之所以有今天,全仗丞相的厚爱与栽培,至于让谁领军打仗,何人镇守后方,任凭朝廷调用!”
“那是自然,这个我知道,那将军来我府上是为何事?”见试探无效,曹植心凉了半截,但他不会这以轻易放弃。
“此番奉尚书房的命令为大军筹集粮草,现已按时完成,正在运来的路上,为了让公子放心,我先行过来禀报情况!”臧霸见对方总算问到正事,这才松了口气,他也期望交完差早点离开这里。
“哦,对了,我刚好有一事相求!”
“为主力军服务是我应尽的义务,有什么其它需求,公子仅管说来!”统御青徐两州,臧霸自信能办的事多着,虽然他不想站队,但如果能获得曹操子嗣的信任,对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我想你一路走来,淮南百姓的情况都看到了吧,我希望你回去后能以赈灾的名义再筹集一批粮草运来,当然,这批军用粮我会提前发放到灾民手中!”曹植心里寄挂着那些朝他扔鸡蛋的百姓甚过前方战事,因为他永远忘不掉那些人的眼神,愤怒中夹带着期盼,也是一种临死前的绝望,没人能救得了他们,除了未来的天子。
臧霸愣了一下,没想到活在庙堂之上的权势公子竟然如此爱民如子,只是这种私下里的恳求他恐怕无法办到,州牧府不能接受没有尚书台盖过玉印后的命令,况且,徐州和青州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也是几经周折。
“恕在下无能,徐青两州今年的税粮已经搬运一空,两处皆为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