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与法间里商议好交易流程,他需要前往州牧府与刘备通个气,否则运送海盐的部队根本出不了城,顺道再探视一下大乔和孙尚香,货物交接完成后准备回趟江东,孙尚香的婚事如果迟迟定不下来,做为送亲人,理当催催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路过襄阳城北校场时,他便听见阵阵整齐的喊杀声,当时并不以为然,直到进入州牧府,府里的小校场也列满了士兵,从衣甲上判断都是荆南军中各营营长,通常营长带兵也就四五百人不到,这三十来个人估计是被关羽拉到府内进行魔鬼训练的,还有那个黑个子,手里撑着根皮鞭,正在一旁咬牙切齿。
“子龙,大哥呢?”迎面见赵云引着几个武将从台阶上下来,袁尚急忙拦住询问。
“主公正在大厅和军师议事。”赵云朝史阿摆摆手,就当打招呼,说完也不闲停,领着众人与二人擦肩而过。
“公子,你有没有发现,师兄最近走路带风,比以往更显威风?”史阿跟着袁尚爬阶而上,嘴里闲得慌,忍不住编排赵云一句。
“那是自然,玄德兄现在手上兵精粮足战将如云,身边几个空头将军现在带的带兵,领的领将,定然是干劲十足!”回顾刘备前半生,虽然和自己一样以失败著称,但总体上来说越混越好,再看看自己,袁尚轻轻叹了口气。
步入内院,迎面见刘琦领着刘琮快步出来,略略与二人打个招呼,袁尚大步跨入大厅的门槛,此时刘备和徐庶正蹲在地上俯视着一张大地图,他记得之前是挂在大厅的东墙上,现在被硬生生的铺成地板。
“四弟来了?”刘备耳朵灵敏,听声抬头一看,有点惊讶,两人商量正要把他叫来谈谈,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
“大哥,我找你说点私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虽说徐庶只是简单的抬头略笑,又埋进了图里,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袁尚拉扯刘备的衣袖说道。
“噢?”玄德一时猜不到他想说啥,心里并不介意单独谈谈,于是反拉着他的手,两人窜到厅侧的会客室里面,刚好有半壶没喝完的翠茶,刘备安排袁尚坐好,自己躬身倒茶。
见房门半开着,袁尚还是不放心,撑身站起来,将推门合上,这才安心坐下来。
“四弟,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不妨说来听听?”被他这么一弄,刘备更加好奇,一时失去饮者该有的矜持,由于放得过于急切,那茶壶重重的落在木案上。
“大哥,我之前和你说过,小弟在做贩盐的买卖!”袁尚降低声调,明面上说来,这是属于违法经营。
“知道,知道,你说过,怎么了?”刘备听着也没感觉是多大的事,心里的问号瞬间烟消云散,屁大点的事有必要来这里闹腾么,买卖你做你的,找我作甚。
“我有批货放在城北官仓,想今夜运往江陵交给卖家,你看现在这襄阳都是大哥的,想要出城,需要州牧府的批文不是,所以...”袁尚恨不得刘备不当回事,自然不敢提货物的相关信息,只想拿到一纸批文,出了城便万事大吉。
玄德见他说一半留一半,感觉里面似乎藏有猫腻,于是朝袁尚一直笑,也不说话。
“大哥,你这是何意?”
“什么货,什么时候混进城的,有多少,卖家是谁?这些,你总该告诉我吧!”刘备是什么人,玩小聪明的鼻祖,不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会随意批条子。
见瞒不过,也只能实话实说,再说卖家是西川之主刘璋,量他也不敢随意得罪,而且接头的还是法正张松这两位熟人。
“自然是盐呐,不多,就一千担,卖家正是益州牧刘璋大人,法正是他委派过来的采办,上次介绍他们来见大哥,就是在生意场上遇见的!”
“一千担!!!”刘备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多盐,让他想都很难想象出来,若是搬到州牧府当雪下,估计也要下个二三天。
“总共多少?”刘备收住书生意气,满眼透露着奸商的神情,分明是眼红。
“一千五百担,还有五百担存货!”
“这么多货要运到江陵,要出动军队运送才行啊,要不然不安全!”显然,玄德已经把兄弟的事当成是自己的事,若是出了问题,他会比袁尚还痛心疾首。
“有我那三千兵丁足够,只需要大哥的一纸出城文书,大事可成!”看着对方此时的表情和当初蔡瑁在汉津时的一模一样,袁尚有些害怕。
“四弟啊,这文书嘛不是难事,只是...”
“一成税好么,大哥,亲的!”既然蔡瑁落慌而逃,又不知去向,他的那笔利润可以先不管,等哪天遇上了再说,刘备这里,也可以谈,袁尚就是这么想的,等钱到了手,怎么分由不得他们。
“四弟,你是知道的,大哥现在手里头兵雄雄一窝,十三四万人天天要吃饭呐,虽说景升是留了点家底,可是银子都让蔡氏搬挪一空,剩下这些粮食虽然不至于饿肚子,却不能当刀枪使,买铁打造兵器,要花钱呐!”刘备说着说着差点没掉眼泪,满目柔情似水,都快把袁尚给看化了。
“两成,大哥,不能再多了,辽东和江东都从里头扣了不少,这运送也要成本,再多我直接把盐送你一半得了!”商人不相信眼泪,更何况是刘备这类人的眼泪,更不值钱,袁尚咬咬牙,强龙不压地头蛇,就将兄弟价砍了。
“哈哈,成交,好兄弟,就你最体量大哥!”刘备已经没心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