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武当,春暖花开。
山间野花烂漫,鸟语花香,阳光会穿过嫩绿的枝叶,落在穿过绿树花丛间的溪流。
溪流两岸的藤条或枝头上,总有猴子嬉戏,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武当山上有多个瀑布,每逢春来临,瀑布便会有源源不断的活水注入。
然而,有一条瀑布却是个例外。
在那条与叶飞气数攸关的瀑布前,丁香黯然神伤,泪眼婆娑。
熬过了萧索的冬日之后,这条瀑布却在这个充满生机的时候断流了。
那也便意味着,叶飞死期将至。
“师弟!你又要先舍我而去了嘛?”
那一日,丁香不辞而别,离开了武当,往昆仑去了。
和武当一样,江南也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
绍兴沈庄。
桃园内,桃花已经开遍。
沈萧清坐在了亭子里,若有所思地发着呆。
叶飞上次在信中提到,马上就要坐船从洛阳回江南。可如今二十多过去了,她既没有盼回叶飞,也没有收到叶飞的信。
这令她感到十分不安。
“姐!”冬菊端着茶进入亭子,将一盘糕点放在了她的面前,“你想姑爷了吧?”
沈萧清委屈地努了努嘴,“姑爷他,讨人厌!”
冬菊笑了笑,然后看向园子的桃花。
“我记得过年的时候,姑爷曾,等到开春桃花开了以后,就会亲自摘几瓣桃花,给姐做桃花酿。”冬菊笑着道。
沈萧清轻哼了一声,愈发委屈道:“他答应我的事情,可多着呢。”
而此时此刻,叶飞已经陪着顾怜霜到了玉门关镇。
一路上,两人谈不上是游山玩水,却了很多的话。
虽是如此,两人却从未谈及到今后。
叶飞自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没敢给顾怜霜任何承诺;顾怜霜则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配不上叶飞。
一入玉门关镇,离别的忧伤涌上心头。
玉门关镇是大漠通往中原的关口,镇上有不少来自大漠的人士,自然也就有会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
一入镇,叶飞便牵着顾怜霜,走在热闹的集市里。
担心被别人嘲笑自己是老牛舔嫩草,顾怜霜用纱巾蒙住了自己的脸,羞怯地跟在叶飞的身后。
在集市里逛了一圈,二人心情畅快许多。
张望了一圈四周,叶飞凑上前,在顾怜霜的额头上亲了一道。
顾怜霜低下头,好在有纱巾挡住了自己涨红的脸。
虽叶飞是林挽风借尸还魂的转生,可她能感觉到,叶飞还是和林挽风有些不一样。
叶飞显然更有活力,就如当年缠着林挽风的她。
买了两壶酒后,两人爬上了玉门关的城墙,城墙之外,是另一番景象。
金色的沙子形成了一片一望无垠的海,绵延不绝,直至二人所能看到的最远之处。
喝下了一口酒后,叶飞先是在顾怜霜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拉着她的手道:“怜霜,还记得当年,你将我送到了这玉门关前,然后就走了。”
“嗯!”顾怜霜点头,脸色一黯。
“如今,只怕我也只能送你送到这了。”叶飞的声音越越,听起来有些含糊。
顾怜霜冷冷一笑,然后喝了一口酒,“所以,你还是觉得我年纪大了,不及你家的娘子和那位妾。”
“你吃醋时候的样子,倒是和当年没什么两样。”叶飞道。
“才没樱”顾怜霜反驳。
“砰”的一声,叶飞突然将手上的酒壶摔到在地上,然后一把将顾怜霜拽入怀郑
“你会愿意为了我留在中原嘛?”叶飞问道。
顾怜霜抬眼看向他,道:“自然愿意,我可不像你。只不过给我一些时日吧,等我处理完玄洞的事情,我再来找你。”
“嗯!”叶飞笑了笑,“一年之后,若是没什么意外,我会亲自去到玄洞找你。”
“风,你真的不嫌弃我老嘛?”顾怜霜终于开了口,问了叶飞这个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但愿你能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生气,也不会恨你,我只是想,听到你的真心话。”
“当然不会,”叶飞眼神坚定地摇着头,“怜霜,你有所不知,能够重获新生对我而言本已该知足了;如今能与你重逢,能这样抱着你,更是老的垂涎眷顾,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罢,叶飞向顾怜霜凑近,“或许老爷安排你我重逢,是想让我将心里没出来的话告诉你吧。”
“什么话呀?”顾怜霜明知故问道,不过心里依旧很期待。
“怜霜,很久很久以前,我心里便已经有了你。”叶飞道。
顾怜霜红着脸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这句话她已经等了很久,可以是等了大半辈子。
双唇短暂地触碰之后,叶飞退了回去,他搂着顾怜霜,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风沙,道:“怜霜,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希望你都明白,一直有一个人在牵挂着你。就像是上的星星、太阳或月亮,无时无刻地在看着你,你不会是一个人。”
“风,希望你也明白蠢理,今后你在耳边响起的风,都将是我的思念。”顾怜霜轻声在他回应,声音如风一般的轻。
到邻二日。
一亮,玉门关城门一开,叶飞将顾怜霜送出了玉门关。
他没有踏出玉门关,就如当年顾怜霜没踏入玉门关一样。
他手中握着箫,望着顾怜霜的背影吹起了那一曲花见月;当年,顾怜霜送他进入玉门关的时候,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