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少室山,叶飞跟着顾怜霜又走了一个多时辰。
此间顾怜霜只停歇一阵,吃了几口干粮。
她停下,叶飞也停下,拿出昨晚在客栈里买的包子。
顾怜霜只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凭他对顾怜霜的了解,她心里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
想到当初,他的前生林挽风,被顾怜霜跟了整整三年;如今换成了他要跟着她,他忍不住一笑。
终于,敢在夜幕降临,二人来到位于少室山南边的竹林。
穿过这片竹林,再拾阶而上,便是僧人院的西门了。
突然间,顾怜霜停下脚步,回头对着叶飞说道:“如果你不想被人误会与我是一伙的,那就别再跟着我了。”
“姐姐,你这是在担心我?”叶飞问道。
顾怜霜冷笑一声,自觉没趣,她不想对一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生气,更懒得与之逞口舌之快,然后接着往竹林走去。
叶飞依旧跟着她。
深入竹林没一会,二人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很快地,顾怜霜便在前方的途中发现了一具尸首。
她走过去,近看发现是个和尚,躺在血泊之中,看上去应该没死多久。
发现和尚浑身尽是被皮鞭抽打而留下的伤痕后,她皱了一下眉头。
就在此时,一群僧人院的和尚从竹林那一头走来,看见顾怜霜和那躺在地上的僧人之后,那群和尚立马冲了过来。
“莫云,是莫云!“
“师伯,莫云师弟,已经没气了。”
“啊!”所有的和尚发出一声惊呼,随即都将目光转向顾怜霜。
顾怜霜腰间携着皮鞭,和尚们很难不把她当成杀死莫云和尚的凶手。
“不知女施主乃何人也?为何要对我这莫云师侄下此狠手?”其中一名和尚问道。
顾怜霜冷冷地扫了那和尚一眼,“人并非我杀。”
闻言,几名和尚愤然不已。
“女施主,人赃并获,我等都亲眼所见。”
顾怜霜不悦地哼了一声,一脸不耐烦道:“懒得与你们多说,那季逍遥人呢?快将他交出来!”
几名和尚面面相觑,然后又有一人问道:“女施主,你找莫在师弟所为何事?”
“杀了他,报仇!”
顾怜霜此言一出,惊得几名和尚立马散开布阵。
“女施主,我们出家人虽以慈悲为怀,但我僧人院好歹中原第一大门派,不容得他人胡乱放肆,还请女施主自重,收回刚才那番话!”
“我千里迢迢从大漠赶来,就是为了杀那季逍遥,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今日你僧人院若执意庇护那季逍遥,我便杀光你们所有人!”
“真是不自量力。女施主先是无端杀害蔽派弟子在先,然后又口不择言,杀心过重,实在是欺人太甚!”
就在双方即将打起来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从顾怜霜身后传来。
“且慢!”
随即,叶飞赶来到顾怜霜面前。
“这位小施主,你又是何人?”一名和尚疑问。
叶飞冲着那位和尚笑了笑,然后解释:“各位大师,请听在下一言。自今日清晨上山,在下便一路跟随在这位女侠身后,在下可以做证,这位师父并非是这位女侠所杀。”
“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没错,说不定你和她是一伙的。”
对于和尚们的质疑,叶飞有些无奈,便反问道:“各位大师,容在下问一句,诸位口口声声说见到这位女侠杀了人,可是亲眼所见她动手了?”
“我等不过来迟几步,未能见着她动手,可除了她还能有谁。”
“若按照大师所言,若是在下和女侠晚来几步,便能反过来说是诸位杀人了?”叶飞反驳。
几名和尚面面相看,随后一名和尚说道:“莫云师弟显然被鞭笞而亡,我等身上可没有皮鞭,而这女施主腰间,正好有皮鞭。”
叶飞笑了笑,然后走到那死去的和尚身旁,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大师们见谅。诸位请看,这位大师身上血肉模糊,若真是女侠用皮鞭打死了他,可为何她的皮鞭去没沾到一丝血迹?”
“兴许是她已经擦掉了血迹。”
“可大师们刚不是说,这位女侠刚杀完人,正好被诸位撞见,这岂不是矛盾?倘若真如你所说,那她为何不杀完人后先行离去,再将血迹擦干,何必等着你们来抓她个人赃并获?”
听了叶飞这番话,众和尚无言以对。
“这位小施主,你所言极是,确实有可能是我等误会你这女施主了。只不过,刚才你也听到了,女施主声称是为了杀蔽派弟子而来,我等也不能由着她。”一位和尚说道。
叶飞走上前,对着那和尚问道:“那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师。”
“小施主请说。”
“何为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和尚皱了一下眉头,“小施主,你言下之意是?”
“没错!”叶飞点了点头,“凡事皆在一念间,只有女侠真正动手的那一刻,才有分晓。此外,若是刚才诸位没有冤枉这位女侠,或许女侠就不会说出如此气话。若没有在下阻拦,双方大打出手,因此伤了性命,是问一句,当是谁的错?”
听完叶飞这句话,几位和尚面露难看。
“若照你这么说,等到她动手时才去阻拦,那岂不是为时已晚?”
“莫非不是如此?”叶飞回应,“出家人不打诳语,敢问这位大师,难道你就没想过痛骂师兄弟或者长辈们?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