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长青往马南山身上切了一刀又一刀,周围北玄宫的弟子们怵目惊心,却没有人敢出来阻止或者为马南山说一句话。
虽说这些年都是马南山在掌管着门派内事务,可柳长青毕竟才是掌门。而且跟江湖中上的一样,北玄宫的弟子们对柳长青的印象同样是弑父夺位、冷血无情。
最终,随着马南山的哀嚎从高亢变得沙哑,他渐渐死去,身上覆盖了一层层薄薄的积雪。
“来人,把这些人的脑袋切下来放好,尸身都给我扔到外头喂狼。”柳长青突然对着一侧的弟子们说道。
那些弟子们被吓得身体直打颤,纷纷连连点头。
解决了泰山派众弟子后,柳长青带着迦叶去找到了章鹤岭。
“道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等过几天我死了之后,还望你能帮我关照一下蔽派弟子。”柳长青请求。
“此事贫道办不到。”章鹤岭当即拒绝,然后看向柳长青身后的迦叶,“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吗。”
柳长青回头看着迦叶,忍不住一笑,恍然大悟道:“是呀,我还有你这个朋友。”
迦叶却眉头紧锁,急问道:“长青,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死?”
“我是死有应得,不必为我担心。”
“可是,刚才你我不是。”
柳长青抬手将迦叶打算,“迦叶,我罪孽深重,有很多的债要还。如今我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北玄宫了。如果你把我当成一生的朋友,还望你能够替我掌管北玄宫,将北玄宫的心法和刀法传下去。”
“可我并非你们中原人,而且我还曾是你们中原人心目中魔教之人。”
“迦叶,当初是你的一席话,让我放弃了成见,教了你这么一个朋友;如今你心中怎又对自己产生了成见?”柳长青面露失望。
迦叶深吸一口气,然后叹着说道:“长青你说的没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不过,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与你再切磋一场,决出谁是天下第一。”
柳长青笑了笑,他想起了当年和迦叶的那个约定:在二人分别成为中原和大漠的第一高手后,再进行一场鼎峰对决。
如今二人早就没了少年时的壮志,也算是历经沧桑,却都没有成为第一高手。
“迦叶,能结识到你这么一个朋友,才是我柳长青此生最大的幸事。是不是江湖第一,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听了柳长青这番话,迦叶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已经有十多年没回故里和双龙教了,柳长青的这句话,让他觉得这些年所做都是值得。
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减少柳长青心中的负罪。或许死去,才是对柳长青最好的解脱。
“柳长青,接下来你有何打算?”章鹤岭问道。
“我要去一趟泰山,”柳长青道,“泰山派和北玄宫的恩怨已经延续了数代,是时候该做个了结。道长,还望你能给我一粒解药,好让我多活几日。”
章鹤岭当即答应下来,“解药可以给你,只不过你们和泰山派之间的恩怨,贫道就不参与了。”
说着,章鹤岭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直接将整瓶药都给了柳长青,“这里头有多少粒丹药,贫道没数过。如果你还想活着,就去杭州找那姓叶的小子。”
柳长青接过丹药,抱拳说了一声“多谢道长”。
当着章鹤岭和迦叶的面服下一粒丹药,柳长青对章鹤岭道:“道长,在下这就带你去取那几百万银票?”
“不必了,”章鹤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刚才贫道已经去取了。”
柳长青诧然,“可那铁箱上了锁,道长是如何拿到?”
章鹤岭咧嘴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佩服!”柳长青发自佩服道,“道长不愧是盗圣。”
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柳长青便召集来所有的弟子,先是当众说起了当年自己弑父夺位的经过,承认自己当年所犯下的罪错;
然后他将马南山是泰山派派来的内奸向众弟子们通报;
最后他宣布从今以后辞去北玄宫掌门之位,并且由迦叶接任成为新一代掌门。
此外,柳长青还让弟子们将这三件事写成若干份书信,分别送往江湖各大门派和势力,也算是向整个江湖昭告自己的罪行。
到了中午,柳长青便向迦叶辞别,和章鹤岭一并离开了蒙山。
出了蒙山地面之后,柳长青又和章鹤岭分别,章鹤岭要南下杭州,柳长青则是北上泰山。
分别前,章鹤岭对柳长青说道:“姓柳的,真男儿,都是敢于用一辈子来赎罪偿债。”
他这么做,其实是给柳长青一条活路。虽说柳长青罪大恶极,可他觉得若是柳长青就这么死了,实在有些可惜。
愣了愣,柳长青才点头,“道长,在下明白!”
说罢,柳长青便掉头向北,快马狂奔,消失在纷飞的大雪之中。
......
和蒙山一样,地处江城郊外的梯山上也在下着雪。
冰雪遮住了十二宫的恢宏,却掩盖不住鹿幽明的焦虑。
原本应对孟九突然辞去十二宫掌门之事,他底下的人四处散布不利于孟九的传言,好让重新掌舵十二宫显得名正言顺。
然而,最近几日,江湖上却多了许多不利于他的传言:说他们鹿家的人仗着他是掌门,在十二宫内无法无天,尤其是他的女儿鹿溪,蛮横霸道,当年全是靠着他才能登上十二宫;
传言还说孟九是因为看不惯他们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