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如今每年的收成,仅此一项花销就花去了其中八成。
花间派为江湖门派,武学为门派之基,弟子为门派之本。如今门派弟子中,多是一些混吃骗喝的无能之辈,没有几人能称得上天赋上佳。
于是一回到花间派,苏见一便将所有的弟子召集到听风湖前,让每一名都当着他的面展示一番剑法。
然而,让苏见一匪夷所思的是,这二十九名弟子中,不到一半弟子能够完整地施展一套剑法。其中有一入门将近五年的弟子,甚至连最见到的第一式和第二式的衔接都无法做到。
经过盘问,才知该弟子根本就没有武学根基,是其中一位长老的亲戚,来到花间派,只是为了每月十五两的月钱。
苏见一盛怒不已,杖责该弟子五十大板后逐出门派。但凡是无法施展一整套剑法的弟子,也一样被清理出花间派。
如此一来,最终整个花间派只剩下十四名弟子。
“诸位弟子,自本月起,往后每月月初举行一次论剑切磋。排名前七者,每月月前十八两;其他人每月月前八两。回去之后,好好反思一番此前所作所为,熟记门派门规,若有触犯门规者,绝不轻饶。”苏见一十分严肃地当着仅存的十四名弟子说道。
“我不服,”一名被列入清除名单的弟子站起来抗议,“我在门派待了整整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你苏见一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早已经不是花间派的人了!”
“废物!”苏见一厉声怒斥,“十年都学不会一套剑法,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成为花间派的弟子。我苏见一再不济,也是创派的五大元老之一,苦劳再小也远胜于你。你说说,这十年来,你有哪些苦劳?”
“我,我,我浇了不少的花,跑了不少腿,还打扫过不少院子。世家大会上,我可是跑上跑下。”那弟子道。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大笑。
“你做的这些,都只是下人们干的活,这天底下,哪户人家的下人一个月拿得到十五两的月钱。真是臭不要脸,你们两个,将他拉到山门前打三十大板再扔出去。”
当那弟子被拉走后,一名女弟子走出来,跪到地上哭哭啼啼道:“苏长老,能否网开一面?我从小在门派长大,你就这么将我赶走了,我以后该怎么办?”
苏见一瞧了一眼那女弟子,说道:“姑娘,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多年都没学会一套剑法,只能说明你不适合习武。这样吧,城外有几片农庄,你若是没活路了,就到农庄里当佃农去。”
女弟子一怔,摇了摇头,哭得更厉害了。
苏见一冷哼了一声,“我花间派向来就不是清闲享乐的地方,你若不愿吃苦,就自谋出路吧。还有谁是跟这位姑娘一样的,愿意的话就到农庄去干活,不愿意就马上卷铺盖走人。午时之前,务必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随后,苏见一便让众弟子散去了。
到了午时的时候,那些被清理出的弟子都已经陆陆续续下了山。
正在山上,眺望着冷清的虎丘山,苏见一心中一阵唏嘘。他想到当年创派之初,虎丘山是何等热闹,没想到才二十年间,就沦落至此。
他抬头看向干净无云的天空,今年的冬天虽还未至,好在花间派的寒冬已经过去了。
深夜里,林遥赶回到了枫桥镇。
一路上,他已经决定好了,无论他家那婆娘愿意与否,就算是绑,他也要将那婆娘绑到苏州去。
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他已经离不开那婆娘了。
当然,他也觉得那婆娘也离不开他。
然而,当他牵着马走到家门前的那条巷子的巷口时,正好碰见一个男人推开了他家的门进去。
他两眼一瞪,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以为是他家婆娘趁他不在偷人了,于是便怒气冲冲地走回家。
将马儿拴在门前的枯树上后,林遥正要推开门,忽然听见里头传来他妻子的声音。
“腌臜东西,见我男人不在,就敢来来欺负我是吧?小心他回来以后,娶了你这条狗命!”
“你家男人?那日我可是亲眼看到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走了,不会回来了。今晚你就从了我吧,以后倘若我有肉吃,就少了你一口汤喝,就当作我养在外头的外室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林遥认出了那男人的声音,是同一条巷子里姓王的邻居。平时瞧此人老实巴交的,没想竟是这般无耻下作。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跟我家男人差得远了,就你这穷酸命,还想养外室,赶紧滚!”
“嘿嘿,我就不滚,你能奈我何。”
林遥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那邻居立马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到林遥后,邻居吓得脸色发白。
林遥拔出剑,往邻居身上刺了一剑。
邻居倒下之后,许氏从屋子出来,先是尖叫一声,然后嚎啕大哭。
“死男人,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不是说过了,忙完事就回来,你为何不信我的话。”林遥很无奈。
“可,他们都说,你不会回来了。”
林遥走上前,拉住了许氏的手,道:“婆娘,我还得赶回苏州去,这次回来。”
“我就料到,你会抛弃我的,”许氏打断了林遥的话,“你这样,还不如不回来向我辞别。”
“你听我说完啊!我这次回来,是来接你一起去苏州的。不管你答不答应,都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