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走到文杰跟前,隔着笼子打量了一番,最后说道:“放你走了,那她们还能留的住吗?价钱虽然可能低点儿,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静橘噗嗤一声笑了,还想撇下他们自己先走,白想了吧!
文杰“嘁”了一声,往后一靠,不再说话。
“来人,把他们抬到车上,我们连夜送去嘉陵城,省的夜长梦多。”
玉雪魄和北池翼悄悄地退了下去。
“走,我们跟着去嘉陵城。”
“走着去?”
“马车不是还在吗?骑马去。顺便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等到人群散尽,玉雪魄和北池翼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
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北池翼突然停下了,“前面有人!轻一点。”
一个妇女正在他们的马车上,将之前的包袱全都拿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这衣服料子真好,肯定是有钱人,这琴和竹箫拿到城里说不定也能卖几个钱。”
从玉雪魄他们那辆马车上下来,又上了另一辆车。
茶叶,吃食,还有各种药,北池翼备的十分齐全,且全都放在车里面。
妇人一股脑将车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玉雪魄低声说:“你就不知道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吗?”
北池翼无声一笑,“没想到会遇到被打劫这样的事。”
妇人拿了东西,左右四周都看了一边,确定没有人,加快步伐离开。
“张大嫂,你也太贪心了吧,好东西全让你一个人搜刮干净了。”
又来了几个人,全是女人。
张大嫂把怀里抱着的东西紧了紧,警惕地看着来人,“村里的规矩,谁拿到是谁的,谁让你们晚来一步呢,要不然你们自己再去那车里搜一搜,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呢。”
那几个女人冷笑一声,“经你手的车辆,哪还能有其他东西。规矩说了,谁拿到是谁的,你不给大伙儿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后来几个,说着围了上去,准备动手去抢。
“等一下,我给你们分还不行吗?”
张大嫂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地上一半,包活琴和那半截竹箫。
“这些给你们,你们自己分吧!”
“站住!”
已经跑出去几步的张大嫂又被拦了回来。
“你们还想怎们样,我已经给你们分了。”
“还有那些吃的呢?”
张大嫂退后一步,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不再撒手。
“那琴,那箫,你们可以卖了分钱,那些衣服也可以拿回去自己穿,这些吃的我不能给你们,我那三岁的孩子已经吃野菜吃了好几个月了,这些东西我要带回去给我孩子。”
“谁家不是常年吃野菜,谁家没有孩子,若不是被生活所迫,谁愿意去干这种抢劫杀人的伤天害理之事。我们遭报应遭天谴不要紧,但是孩子得活,你家的孩子要活,我们的孩子也要活啊!”
“顾大姐,你家还有男人可以跟着村长,赚一些钱,我们孤儿寡母的,好不容易有这么点儿吃的,你不要跟我抢行不行?”
“你们孤儿寡母,村长也没少照顾你们,我们有男人,但也不比你好。今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独吞这些吃的。”
被称为顾大姐的女人逼近张大嫂。
张大嫂步步后退,瞅准时机转身就跑。
“快,把她追回来。”
其他分衣服的女人,也都纷纷起身,去追张大嫂。
没跑多远,就被追上的张大嫂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些吃的。
几个女人一蜂窝按在张大嫂身上,从她怀里抢那些吃的。
她们都是可怜人,自己被生活所折磨,于是将另一种不幸加诸其他人身上。
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批被打劫的过路人。又有多少人从此便家破人亡,或者命丧于此。他们是可怜之人,但也可恨。
心里纠结了许久,玉雪魄还是出手了。
“哎呦!”撕扯着的几个女人同时感觉到后背一痛,于是目光交互,在别人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接着是恐惧。
夜路走多了,没碰着鬼自己心里也会住一个鬼。
几个人同时住了手,缓缓转身,但是身后并没有人。
可是刚才明明感觉后背生疼。
被按倒的女人趁几人愣神的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夜太黑,原本抱着的包袱也被撕扯地散开了,衣服掉了出来,将奔跑的人拌了一跤,声音之大,把那几个疑神疑鬼的人吓得魂不附体。
“顾大姐,不会,不会有鬼吧?”
一个女人颤抖着声音,眼睛往四处瞟去,都不敢大幅度的转头,生怕看到什么东西。
“不,不会的,这么多年,咱们遇到过鬼吗?”
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刚才是谁在打我们?”
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几人,在听到张大嫂喊着了声:“有鬼啊”之后瞬间崩溃,拔腿就跑。可偏偏,腿软的不听使唤,一个接一个摔倒,却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再顾不得那些东西。
白色的人影在眼前“嗖”一下“嗖”一下地飘过,根本就看不到具体的人行。
几个女人也不跑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头挤在一起,不敢再抬头看周围一眼。
“冤有头债有主,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没有害你,害你的不是我们,跟我们没有关系。”
“是啊,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没有害人。”
“那是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