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悬崖旁边,白衣女子不免不免蹙眉,沉声道:“难道你想下去?”
“我不能让她暴尸荒野,成了野兽的血食。”
“算了,看在当处你相助我破阵,帮你了。”
“哦?”王邵回身看向白衣女子。
“也算不得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了,你走吧!”
“能否带她上来?”
“万丈高崖,恐怕。。。。。还是入土为安,我想,她也不会想让你看到。”
王邵默然,万丈光秃秃的冰崖摔落,人在空中会被冻僵,然后被摔成冰渣,能够寻到点衣衫也算勉强。如果,夜魅子在天有灵,绝对不希望他看到,心下已经认同白衣女子所言。
“敢问芳名,容日后相报。”
“算了,成为我的对手,你自然会知道。”白衣女子收了玉笛,睫毛似乎颤动了下,突然意气索然。
王邵重重吐了口气,孤立在万丈悬崖边上,深深地看向这位清绝的女子,曾经有着沧桑相识的背影,那份来自心内深处,甚至是识海最深处的记忆,都有着强烈的驱使,让他去接近这位时曾相识的女子。
此刻,断龙崖上,乳白色的月华星辉洒下,静谧安详。
他却陷入了自相矛盾,对抗意识让他接近白衣女子,因为理智拼命地阻止他。
“真可怜,真可怜,呵呵。”王邵笑了,笑的是那么的随性,放肆也不错,至少能放纵自我,他有放纵的理由好胆气。
“哼,待你值得我出手,必杀之。”白衣女子似乎明白笑声中的味道,脸色却又非常的纠结,冷冰冰抛下这句话,挥袖祭出长剑,顺着漫天的月华飞向天际。
就这样,王邵站在万丈深渊边上,脚踏蔼蔼乌云,凝望着那道清绝的流光,成为天际闪烁地流星,还有那似乎永恒不变的星空,久久不动。
“来世吧!”
“等你与我并肩之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成为我的对手,你自然会知道。”
夜魅子最后的无奈,守正那绝灭天地,白衣女子的清绝孤傲,在他心中来回徘徊,有些事,有些人,回味起来才有味道!
往事已矣!守正说的不错,勿要被情所困,空留黄土遗憾。或许,他对夜魅子真的产生情愫,更多的却是少年的懵懂,未曾有多少的男女之情,仅仅是好感而已,却不该相识,不该同行,不该犹豫。
再去回忆点点滴滴,从夜魅子桃花缤纷的出场,到白衣女人的清绝孤傲,似乎自己那颗心有所萌动。
此刻,两者全然离去,夜魅子凄绝美丽之陨落,白衣女子注定成为生死大敌。
不去想了,就让这段往事尘封心底深处!
太上忘情,还需要抓紧修炼,不至于让自己迷茫,要尽可能保持理智,才能从纷杂的繁琐内不致迷茫。
至于那位白衣女子,那段识海混沌世界的往昔,他明白,他们终会再相逢,不为别的,这是命运。
一定,我必然会学会尘封。
一定,我必然会驰骋星空,不,是凌绝无垠虚空,找到所想知道的答案,揭开想知道的一切。
一定,我必然会成为你的对手,让你不再清绝孤傲。
此刻,登临绝顶,仰望星空,他的心境不断得到提升,后天境第八层残破不堪的隔膜,悄然无息地破裂,就像是睡莲的蛋壳,熟透而裂。
就在断龙崖下,白衣女子仰望乌云环绕的上方,除了皑皑飘雪,还有那奔走的劲风,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她似乎看到了王邵,看到了断龙崖山巅,那巍然挺拔的身姿,眸光有几分复杂,又有几分失落,完全不是山崖上的那份清绝孤傲。
“丫头,你的心乱了!”
某个苍老而悠远的声音,似乎能贯穿整个天地,又似乎凝聚方圆寸许之地,把白衣女子拉了回来,她却惆怅地道:“师父,我失言了!”
“答应那小子的事情?”老者温和地笑着,扶着长长地胡须,整个身形从扭曲的空间走出。
“师父。。。。”白衣女子突然回过身,愤怒地看向老者,嗔怪地道:“你怎么可以偷听?”
“刚来,这不刚来,怕你有事嘛!”老者急忙解释,那份溺爱的模样,完全不想横渡虚空的绝世强者,就像是亲切和蔼的长辈,嗯,他的确是亲近的长辈。
“哦。”白衣女子似乎明白了,瞬间变了个颜色,狡黠地问道:“他是谁?和守真有关系?”
“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说明守真也有师承,是我强劲的对手,岂能不知己知彼。”
“呵呵,该知道的时候,你自会明白,自己去寻求答案,岂不快意?何必再问老夫。再说,未知才更有趣,不显得人生那么枯燥。”老者原封不动还了回去,依旧是笑呵呵地模样。
“哼,就知道你会这样敷衍人家。”白衣人狠狠地瞪了眼老者,旋即又愁容满面地道:“还是找不到。”若是王邵看到她此时的姿态,必然会大为吃惊,这就是清绝孤傲?
或者,为了不算承诺的承诺,费尽了心思!
老者并不以为意,倒是长长的白眉,不易察觉地抖了抖,笑眯眯地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必刻意执着。”
白衣女子黛眉微蹙,自言自语地道:“为何,总觉得夜魅子。。。。。。”
“不要胡思乱想,道途为重!此子,恐怕真会成为劲敌,不久的将来,你们会再次相遇,那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