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学院的小礼堂,老院长亲自组织了这趟出去摄制的动员会,做了讲话,说明了学院的重视和支持,鼓励大家把片子拍好,不要怕吃苦。
中午,在学院食堂吃了饭,大家分成三个小组上车出发。
“哇,o303哪,张彥明你太牛逼了。”王少白是个识货的,看到车就激动了。
孙丽和马蕊一脸懵逼:“这车很好吗?不就是个中巴车吗?”
“见过一百多万的中巴车没?这就是了,全京城也没有多少的德国货,有这车咱们能少遭不少罪。”
“这么贵?不能给弄坏了吧?”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闭上你的乌鸦嘴。”
几个人一边斗着嘴说笑着一边分头上车,想像中的辛苦征途变成了豪华专车旅游,大家的心情都轻松起来。
很快三辆车调了个头开出学院大门,带着一群怀着梦想和激动的学生奔向远方。
……
“你们说,这个张彥明到底能是什么来头?说找院长就找院长,咱们才开学几天啊,就能独自出来拍片子了?我问过我朋友,这都是三年级的作业了。”
“还有这车,一百多万一台,你们看看这,还是新车呢。”
“还有人呢,九个人全是当兵的,我家里也有亲戚在部队上,那感觉错不了。”
“还有机器设备,昨天申请今天就调配到位了,全是学校最好的设备,摄像收音都不是学生。”
王少白黄可还有杨小山在车后排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军方背景啊,大佬那种,要不然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把主视角放在部队上面?”
“不像。”
“算了,咱们在这胡猜这些干什么呀?毛意义没有。这次机会可是难得,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一年级刚开学就能出来拍片,咱们也算是开了学校的先河了。
人家把机会争取来了,也让咱们参加了,人员机器,车,钱,都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用咱们操心,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把片儿拍好?”
王少白拍了拍手里的牛皮纸袋,头也没抬的打断了黄可和杨小山的脑洞发挥,从纸袋里拿出一叠资料。
资料是张彥明准备的,根据梦境里的一些记忆参考这个世界的一些资料整理出来的一些,关于这场大洪水抢险救灾的相关数据,以及重要地域。
还有一些对镜头的要求,随然是让大家自由发挥,但还是划了一些重点出来,这些镜头是必须要有的。
“仅长江流域,各地征调现役军人近三十万,海陆空全部出动,各地武装部组织预备役和民兵近五百万人,在各地险要位置立下生死牌与洪魔抗争。
共有112位将军亲率部队参战,3000多名师团干部挺立于突击队“排头兵”的位置上。
各地驰援军列最高峰以半小时一趟的密度奔向洪水第一线,居民在撤退,他们在挺进。
抗洪一线上,军人以铁的纪律不怕牺牲的精神奋不顾身,二线战场上,还是军人,从洪水中抢救群众和他们的财产,在脏水中一泡就是十几个小时。
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可是他们没有人把自己当成孩子,因为他们是军人。手破了,腿伤了,只是往前冲,没有人退缩。
在这些孩子英雄里,家在关外人在长江,家在长江人在关外的不计其数,家里的亲人正被无情的洪水肆虐,他们在异地他乡为了陌生人的生命财产战斗甚至付出生命。
有多少战士因为抗洪任务,家里的老人病了去世了不能见上最后一面?有多少人定好了婚宴不能举行?
洪水渐渐退却,却有无数的无名英雄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从嫩江松花江到长江延线,成团建制消失的部队就有数支,其他涉险更是无数。
各种负伤,长时间水泡引起的疾病,都没有动摇他们的毅志。
这就是时代军人,在大危大难面前,在国家的命令面前,在老百姓需要的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本色。
然而,从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是沉默的。
无声的到来,默默的离开,为战友盖上红旗献一束鲜花,把泪水咽进肚子,继续向前。”
王少拍轻声读着资料上的文字,眉头逐渐皱起。
黄可和杨小山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静静的听着。
另一辆车里,孙丽和马蕊已经经工眼圈儿,拿着资料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如今,国家正在发生着彻头彻毛的变革,经济大潮袭卷一切。金钱至上的理论甚嚣尘上,虚无主义大肆漫延,打开新闻,全是钱,全是奢华生活,全是娱乐明星。
军人的丰功伟绩被挤压,被掩埋,更多的可歌可泣的人和故事默默无闻。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哪怕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只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享受着平静安宁的生活,他们能高谈阔论,他们能名车豪宅,他们能品茶烹肉褒贬天下,他们能肆意张狂为所欲为。
我们的国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宁静的地方。我们这些老百姓,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以尽情享受平静生活而不用有丝毫耽心的人。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
在我们所有人背后,有着这么多的无名英雄,默默的用生命和鲜血守护着一切。
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两辆车里都安静下来。
“我想,他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