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星真怒了,圆瞪双眼,笑得苍生感觉到了寒意,连忙反省,“老婆,对不起,开车不能一心二用,要一心一意。”
见没下文,苍生像淘气的孩子,讨糖吃,道:“媳妇儿,别生气,开车是件无趣的事,一不小心就犯困,要人陪着说话。”
“要犯困就别开了,换我来?没人陪说话,我不犯困。”郝星冷眼漂着他威胁。
“别呀,媳妇儿,这么没科技含量的事,怎么敢劳烦你做呢?我来就可以了。行,我不犯困,我从来就没犯过困。”苍生的嘴功,真是有损他邪魅如仙的长相,郝星瞪着他欣赏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出扫兴的话。
“真不懂造物主是怎么造的你,给了你一身这么完美的皮囊,怎么没配备上思想的深度?失职。”
“媳妇儿批评得对,这好皮囊是为了养你的眼,这思想的浅度是为了逗你开心。若干年前,造物主都在替我讨好你。”
“合着造物主将你造残破了,错还出在我身上?”郝星撇撇嘴,简直懒得理会这个油腔滑调的流氓。
“哪能啊,媳妇儿怎么会出错?要说有错,造物主有错,我也有错,天下苍生都会错,唯独媳妇儿你不会有错。”
郝星算是明白了,独处的时候,苍生就是个脑残,不,应该是说,他装作脑残,不气死你誓不罢休的那种残。最好的对付办法,就是你作死,我忽视。知道人家有一箩筐废话等着和自己互动,郝星干脆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上眼睛,睡一下,总比听傻瓜逗比的好。
满以为那家伙听不懂人话的,谁知郝星居然睡了个安稳觉,那家伙没在她休息的时候打扰她,醒来的时候,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望了苍生一眼,反而有些不适应。
“媳妇儿,醒了?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没骚扰你的睡眠?”
“嗯?你想解释?”
“是啊,欣赏媳妇儿的睡眠,也是我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打情骂俏很好玩吗?”
“嗯,当然,难道你不觉得?”
“嗯,感觉到了,真的很无聊。”郝星有些恨铁不成钢了,闭了闭眼睛,露出我很累的神情。
眼角漂过车外的风景,郝星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了,只见夕阳之下,一片好大的田地,上面躺着一捆捆同等大小的秸秆,和金黄色的麦桩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风景画。放眼望去,树枝婆娑伸展着,遮掩着一间矮屋,一个小村在大树掩映中,零落在天地之间。
“停车,停车,我想下车走走,我想郝月他们也会喜欢这里的景色。”
车一停,郝星跳下来,扑向那片金黄麦桩的田地,贪婪地呼吸着这丰收的气息。爬到高高的秸秆堆上,躺下来,闭上眼睛,浑身放松,感觉天地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自己,而她在尽情的享受天地间自由的呼吸。
“啊,大姐,我也要上来,哇,这里太舒服了,我好喜欢。”郝月从车上跑下来,也被这风景给吸引了,尖声惊叫着,表达内心的震撼,爬上秸秆堆,在上面跳了几跳,再将自己抛掷下来,平躺着,欣赏着天空。
苍生要往上爬,但郝月在上面,他有些避嫌,一脸怨愤地叉着腰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自告奋勇地跑过去给苗倩茹和卫稻香充当摄影师,不厌其烦地招呼她们摆p,照了不知道多少张相片。
郝天沐、杨怀权和赵友忠依然保持着一个团队,叉着腰欣赏着夕阳下的美景,以及和国内相似又毫不相同的麦田,他们在心中想着心事。
天地间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满眼的金黄色往远处肆意铺陈,看似规则又不规则的麦秸堆大阵,让你误以为麦田就是整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一片麦田。
开阔的视野,带来美好的心情,眼前的震撼,对未知的渴望,对比自己国家的麦田,找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苍生招呼着郝圣,一起去拿了几张地垫,往地上一铺,请三位男性长辈坐了上去,这是他们的常态,到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欣赏风景体味人生,发发感叹,再找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和工作生活契合,就成了自己的劳动果实。
卫稻香和苗倩茹呢,当然不仅仅局限于站着蹲着照相,席地而坐于天地之间,也能照出不同的风采。检查出确实照出了自己想要的美丽之后,才放苍生走。
两人拖着地垫和那三人集合,或欣赏相片,或欣赏风景,或听听男人们唠嗑。慢慢地苗倩茹和卫稻香也学会了平复心情,享受天地之间和炎黄完全不一样的美景。
宁平架上三脚架,摆上长镜头相机,对着四处打景,将田地、秸秆堆、大树、村落、天空和云彩组成一幅图片,摄入镜头。抓拍了自然景观之后,又开始捕捉同行者的精彩瞬间,集体的,个人的,正面的,侧脸的,男的,女的,年轻的,中年的,素材如此之多,站着拍蹲着拍跪着拍躺着拍,一直拍到心满意足为止。
最后还留有时间,坐下来,捧着下巴,放空思维,奢侈地发一个呆。这次的旅行真的是物超所值,不操心吃住行,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发现途中的美景,人文的风景的亲情的友情的,再冥想一下,就有了思想的升华,才不辜负一次外出,才达到了旅行真正的高度。
有道路有行走有相片有旅伴有遇上的人看见的景有发生的故事有心灵的拷问有思想的升华有经历的丰富有人生的进步,方才不辜负一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