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玉带河河床底下的洞口处,白芨把千辰和陆离装进了乾坤球里。
这两只是陆地上的大妖,不识水性,只能让白芨把他们带上岸。
从洞口出来,往前游了几下。白芨想了想,又折返身子,招出水心将那处洞口的隔水阵法给挑破了。
河床的水顿时往密道里灌入,周围形成一个不急不缓的水流旋涡。白芨赶紧御着剑,往水面游去。
清晨来临的时候,白芨回到了上境宗的小院,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云英,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她把乾坤球放在床上,自己闪身进入里面。
进入昭凝殿的时候,千辰已经把沙包介绍给了陆离。此时,他正单膝跪在沙包面前。
墨九渊还未苏醒,眼前的沙包只不过是一只傻傻的狐狸。它趴在桌子上,闷头吃着一块糕饼,还时不时的抬头看面前跪着的人一眼。
陆离很尴尬,他知道炼器期的小妖能够听懂他说什么,但却不给他一点儿反馈,这让他很没面子。
白芨走近,陆离站起身来,回头看她。
化成人形的陆离,一身黑衣罩体。白芨知道,这是用他的皮毛所化。
他高大伟岸,身板坚实,站在哪里时,犹如一堵墙,白芨要仰着脖子才能和他说话。
“你身上的伤处理了吗?”她随口问他。
他的伤在腹部,乃是取胆汁所致。因上面插着一根管子,伤口常年裸露在外,无法愈合。
“千辰将军已经帮我处理了。”
他赧然一笑,说起自己伤口,黝黑的脸上显出一点儿不自在。
“我待会儿采买些丹药来,你就在我的乾坤球里好好养伤吧!”
虽然乾坤球可以说毫无隐秘性,却也是如今这两只妖怪的唯一去处了。
好在发现了一间密室,若真有像祖洲岛上的情况发生,他们也可以躲在密室里。
不过,她现在是镇邪使,那种非要搜查她法宝的情况,应该不会很多吧?希望如此!
从乾坤球出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喝了几口云英递过来的茶,便离开了小院。先在执事府附近的紫翠丹房买了几味伤药,把伤药往乾坤球里一扔,她用意念便能把药放到昭凝殿。
来到镇邪司,只见黄龙署门前的广场上,有两波人在争吵。一波为龙鳞,一波为玄武卫,双方剑拔弩张,还要祭出法器。
白芨看了一眼,见除了要打架的那波人,没有谁敢过去围观。就连好奇心重的雀羽们,也只是在自家大门口向外张望。
“发生了什么事?”白芨逮着一名雀羽问道。
“说是龙鳞们去东海抓人,”这名雀羽十分恭敬而热情的回答她,“既没有通知当地的仙派,也没有通知玄武部。这不,龙鳞们和东海的蓬莱海阁起了冲突,蓬莱海阁一纸诉状递到了玄武部。玄武部要替蓬莱海阁向青龙部打官司,司正大人今日一早就把青龙部的角使,和玄武部的奎使叫到了积玉台……”
正这么说着,角使和奎使两位大人从黄龙署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得意洋洋,一人怒容满面。
“行了,都别吵吵了,”奎使飞天站在黄龙署台阶上说道,“角使大人损失了一员爱将,他们已经得了教训,此事就此两清了。”
这是什么意思?好像青龙使又有空缺了?
“撤了谁得职?”白芨喃喃道。
“派龙鳞去东海的,是心使,此次,自然是撤了他的职。”
白芨知道,青龙心使最近一直在查精义城的案件,就是他把千辰追的满世界跑。不知道把他撤掉后,谁会接手。
正这么想着,黄龙署里又走出一人,此人正是青龙心使。
他满面颓色,有些恼怒,有些愤愤不平。然而,围观的人却一点儿不觉得他冤枉。
其实,悄悄跑人家地盘上抓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别被人抓住错处就行。否则,就光明正大的告诉人家,也好请人家帮忙协助。
之所以很多人哪怕冒着被人揪住小辫子的危险,也要悄悄混入别人的地盘,秘密抓捕。其实就因为,怕被人分了功劳。
人家出了力,帮忙抓住了人犯,功劳自然要分给人家一半。
因为功劳是和俸禄挂钩的,所以,谁也不想自己的功劳被旁人分走。
看完了热闹,正要散去,牛珂廉又从黄龙署冒了出来。
“大人,”他看见白芨,走过来道,“您捕杀沧龙的任务评级出来了,是丁级上等!”
“才丁级?”白芨愕然,觉得碧玉堂在欺负她。
任务的评级,是根据难易程度、所造成的破坏力来评定的。白芨曾把这评级准则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具体的评判标准。
正当她计算着丁级任务能发多少灵石的时候,一个身穿银甲的男子从朱雀部内部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师兄灵宝。
“轸使大人?”银甲男子率先说话。
“都尉大人?”
正是羽林军都尉——林莽,她们可是前不久刚从祖洲别过。虽然这家伙长了一幅冷硬严肃的面孔,可今天在白芨看来,他脸色暗沉,印堂发黑,一观便知,定是触了什么霉头。
“你们认识?”凑上来说话的是灵宝。
“一面之缘!”林莽说道。
“印象深刻!”白芨也说。
林都尉见白芨面色不善,便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向灵宝抱拳一礼:“告辞!”
“都尉大人慢走!”灵宝客气的回应。
目送林莽离去,身影消失,白芨看向灵宝: